蔺遥立即跟上了烛茗的思路。
他沉吟道:“也就是说,你的情况是系统强行更改未来的可能性,逆转了生死,而它只是帮小耳朵消去了轻生的念头……”
“对,因为我和她情况不一样,所以我猜,我们不会分享同等的条件,你也无需担心。”
何况在她还清了所谓滴水恩后,代表系统的纹样在他俩的见证下彻底消失了。
“恐怕不会有比我更严重的情况了。”烛茗的低声细语让蔺遥眉间有了一丝松动,“还记得吗?你跟我说,系统称自己是仁慈的。这一点我是相信的。”
“……?”
“代价,我指的是代价。我的病痛间歇性发作是它强加的没错,可是小耳朵,根本不需要向它任何代价。”
蔺遥瞳孔微微晃动,嘴唇也有些干燥:“你是说……”
“因为现实早就向她索取了代价。”
目盲,一辈子活在黑暗中。还有什么比永久失去视力更痛苦的代价?就连烛茗,经历过这么多九死一生的疼痛,都觉得自己这份代价比永久黑暗要轻多了。
系统是悲悯的,至少对小耳朵来说,确实如此。
“我觉得,蔺先生。”烛茗清了清嗓子,看向对面神色低沉的男人,“您不觉得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不是咱们耳朵小公主,而是你的亲亲男朋友吗?”
“……”
这么严肃的时候还能不能说人话了?
蔺遥没说话,可到底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烛茗安下心,默默移开自己放在他手上的手:“您瞧我这百分之九十多,什么时候能充满?!”
“怪我了?”
“难道怪我求生欲不够强?可不得怪你不够努力啊!”烛茗毫无压力地甩着锅,“耳朵的经验基本没办法借鉴,但有一点还得好好想想。”
“摆脱系统的条件。”
“嗯,如果说系统在她身上这么多年没出现,就是为了这一次给予我帮助。那我要做什么才能离开它?”
单纯让生命值恢复到100%?
亦或是去找别的需要他偿还恩情的源头?
它真的就像神明,从不轻易出现,不轻易交流,更不轻易透露任何信息。
一路走来,所有推断都是他和蔺遥基于实际发生的情况和它只言片语作出的假设,连这些假设的真实性都没有办法求证。
他还在沉思,尚未完全收回的手就被蔺遥牵上了。
蔺遥掌心向上,托着他的手,低头凝神。他伸出食指戳了戳蔺遥掌心:“蔺老师,想什么呢?”
很快,他对上了蔺遥灼灼的目光。
蔺遥抬起头,薄唇亲启,缓缓道:“如果说生命值和我们亲密关系相关的话,你不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是我们没有尝试过的吗?”
卧槽,烛茗心里暗骂。
某个人的指腹轻轻滑过他的掌纹,心脏漏跳了几拍。
“你确定今晚?哥,明天演唱会。”
蔺遥脸上看不出情绪,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闭眼。”
烛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听话的闭了眼,在闭上眼的瞬间心跳直接开始加速。
……跳,再跳!瞧你这点出息,啊?
你好意思吗烛茗?给老子淡定点啊!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
正想着,手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目光落在手上。
洁白清润的银戒静静躺在无名指,低调却不朴实,一如蔺遥郑重而汹涌澎湃的心思。
“烛茗先生,生日快乐呀。”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不起,他收回这句话。
这特么真的第一次见!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这人是不是想把纪念日放一天,省得日子记不住还能少送几个礼物?
蔺遥:……你口中的这个人,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