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算计的人叫做夏正行吗?”
这话问出来后,祁飞的眼神死死地盯在了袍子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变化。
结果祁飞竟然真的从他脸上找到了一刹那的松动——袍子的眼睛连带着眼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顿时眼神就显得紧绷。
虽然很微小,但是祁飞非常敏感地抓取到了。
他妈的竟然真的是夏正行。
从那一刻,祁飞的嗓子冒出了一股呛人的味道,一直跳着疼的大脑陷入空白。
心里如同被棍子用力地抽了狠狠一下。
到底是谁能做出这种事儿。
祁飞握在袋子里的手猛得抖动了一下。
“欸,小飞,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你这样...”
老三没有说完,祁飞已经抽出刀朝袍子冲了过去,没有半点犹豫,扬起刀的那一刹那祁飞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间焚烧般的感觉。
刀刃在半空中闪过银光,径直地滑过对面袍子的脖子下留下一条血迹,而后用力地停在了他的喉结中央。
祁飞动作太快,袍子压根没反应过来。
祁飞身后的老二和黄豆也没有反应过来。
“祁飞,你不要冲动!”
黄豆紧张地喊着,而老三则是一脸呆愣地看向祁飞。
祁飞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凶狠极了,要不然老三的表情也不会像见了鬼似的。
祁飞身前的袍子立刻就想要挣扎,但是祁飞挑起泡沫纸下的空啤酒瓶——
“啪”得一声,啤酒瓶拍碎在袍子的脑袋上,血跟着玻璃渣子一起往下流。
袍子的脖子猛得一震,身体跟着跪了下来。
祁飞的刀在袍子的胳膊上深深地扎下,血跟着肉一起往外翻,这一连胜动作祁飞做得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停顿。
袍子整个人都僵在了地上,疼得嘴唇发白。
“你到底是谁...”
袍子这么问着,但祁飞没有回答。
“是谁派你干这些事儿的,他们到底要对夏正行做什么?”
袍子张开嘴。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这么一说,祁飞没犹豫,把手里的刀从他的胳膊拔出,再“啪”得扎进去,这一次刀尖直接抵触到了骨头。
血往外溅,祁飞再次拔出刀,刀尖换了个方向划开了袍子的锁骨,如同解剖动物的皮质一样横着在锁骨之上破开一条血肉。
老三别过身子,对着墙角开始干呕起来。 祁飞抬起刀, 刀尖悬在袍子眼睛的三寸之上。
血顺着刀刃留下来,砸在袍子的眼皮子上,袍子整个嘴唇都在抖。
祁飞低沉着声音。
“说。”
在祁飞的刀落下之前, 袍子立刻把所有事都交待了。
黄豆和老三在一旁听着慢慢睁大眼睛。
祁飞站起来,抹干净脸上的血,眼睛里只剩下冰凉。
手腕上还有被溅到的血,但是她没有再擦, 转过身直接走出化工厂。
手上的碎啤酒瓶被她“啪”得砸在墙上,她走得丝毫没有犹豫。
黄豆和老三在身后愣是没敢追上去。
马路上刮着风, 毛毛细雨越来越大。
祁飞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直接坐到后排, 声音带着股冰凉气。
“去江水道。”
江水道是江仁的家。
那一片依山傍水,只有寥寥几个别墅。
曾经有两年,那里是祁飞每天都会出入的地方。
也是她所谓的‘家’。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不断地瞥着祁飞。
“那个...小姑娘, 你确定这会儿是回家而不是去医院吗?”
祁飞没应声, 眼神一直盯在窗外, 半个音都无法从嗓子眼儿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