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你看晃眼了...”
“你还真信了?”
祁飞抬头。
“我就随口一说,真被骗到了?”
夏正行的神情慢慢放松,他伸出手,像是要摸祁飞的脑袋。
祁飞一个后退。
“干什么呢这是?不带这么打击报复的啊!”
夏正行把手收回去,无奈地低笑了几声。
开往原野院的公交车迎面而来。
“我公交车到了,先走了啊。”
祁飞朝夏正行挥手,而后像逃荒似的钻进车厢。
车子开动起来,祁飞靠在车窗上开始大口喘气。
好久没有出现这种状况。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出现幻觉?
祁飞焦虑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握紧刀柄。
没事的,这不代表什么。
祁飞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恶犬,我是恶犬...
刀柄硌得祁飞骨头发疼,周围有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祁飞身上。
有个老大妈看了祁飞好几秒后,把坐在车口的孩子揽到怀里。
祁飞脸色苍白地朝小孩儿咧开嘴笑了一下。
老大妈把小孩儿搂得更紧了。
看到这样的反应,祁飞心里反而好受多了,恐慌逐渐退潮。
靠。
祁飞的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翻出一根棒棒糖。
苹果味的。
塞到嘴里后,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安静下来。
但就算是苹果味也无法抹去一个事实——
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祁飞嗅到了一点潮湿的味道。
时间不多了。
刚刚那些幻象仿佛就在提醒着她这一点。
恶犬,你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回到原野院后,那种潮湿的味道没散,但不再带着血味。
小豆芽和一群小萝卜头在院子里打羽毛球。
小豆芽打输后干脆耍赖,拿着个羽毛拍子直接往对面小萝卜头身上拍。
“谁说你赢了,你就没有!你就没有!”
祁飞一手拎一个,把他们两人分开。
回到房间,手机响了一声。
翻开屏幕,是微信电话,来自刘云。
按下绿色的接通键。
“喂,小飞啊...”
对面传来刘云略显疲惫的声音。
“你看到夏正行了吗,我来接他,没找到他人。“
“夏正行?”
祁飞反问。
“你不是让他来看店吗?他现在应该在公交车上。”
“看店?”
刘云的声音提高。
“我什么时候让他去看店了?他没上晚自习跑去店里了?”
听到这儿祁飞立马改口。
“不是...他上完晚自习了才来的..”
祁飞咳嗽了声,开始乱编。
“他...来店里拿东西...那什么他有一本练习册忘店里了。”
“是这样啊。”
刘云的声音逐渐放缓。
“我还以为那小子不好好学习,跑店里玩儿去了。”
祁飞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那张写满答案的卷子。
怪不得作业都做完了。
夏正行为什么要来店里?
祁飞还没想出个答案来,耳边响起耳鸣声。
她皱起眉。
从高楼上坠下的黑影在眼前晃过,发出纸一般撕裂的声音。
不行,不能这样。
“刘姐,你先别挂。”
祁飞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