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轻声诱劝:“战玄褫夺你的封号,早已引起群臣不满。如今,他要立我为后,那些追随他打天下的新朝臣子更是难以容忍。此时此刻,你只需要打出清君侧、除妖妃的旗号,便能一呼百应,发起政变。”
战怀瑾流露出一丝犹豫,“可是这样,昭昭你……”
“我不要紧,只要能成就瑾郎你的一番大义,昭昭死不足惜。”
“傻瓜,我不许你这样说。”战怀瑾按住她的娇唇,语带深情,“倘若我他日夺得天下,定要封昭昭为后。”
“瑾郎慎言。我一个前朝公主,怎能被封为后。如若瑾郎夺得大业,昭昭只求能在瑾郎身边,不求名分。到时候,如若昭昭生下瑾郎的子嗣,只管记在别的妃子名下养育便是。”
柔弱娇媚的公主只愿和自己的情郎在一起。
她眉眼间缀满对战怀瑾的爱慕,真真是全心全意只为对方谋划。
战怀瑾眼底那最后一抹藏得极深的顾虑和忌惮,都在秦昭的游说下打消。
既然公主全心全意要成就他的大业,堂堂男儿,岂可就此放过机会。
颇为感动的战怀瑾捧起公主的脸庞,轻吻耳侧,在她耳畔低诉道:“昭昭,你尽可放心。不管他日后宫有多少女人,我战怀瑾今生,定不负你。”
公主深深感动,低低啜泣。
只是,战怀瑾永远都看不到,在那低声的啜泣下,宝珠公主微微勾起的唇角流露的嘲意。
战家的男人,都该死。
……
“咔,一条过,太好了!”翁导略显兴奋的声音响起。
原本抱在一起的顾染和阮瞳顿时分开。
脸上还挂着泪的阮瞳,霎时露出轻松的表情。
呼……
刚才那一幕,边哭边装着柔弱无辜,眼底却要时不时流露出不能特别明显的野心和阴谋。
嘴角还要偶尔勾起嘲意,和顾染对视时眼底却是最纯粹不过的爱慕,这样的表演,无时无刻不在考验她的演技。
现场的工作人员把掌心拍得响亮,全是送给阮瞳和顾染的掌声。
翁导:“可以啊阮瞳,一条过,看来给你们放假没错。待会儿跟沉郁最后一场戏,你也要保持这个状态。”
翁导说完就去安排后续拍摄。
阮瞳微微抬眸,便对上沉郁幽沉不可测的黑眸。
他刚才一直站在导演身后,看着她跟顾染的对手戏。
虽然这场戏顾染跟阮瞳的吻戏已经被删去,但还是为了情节需要,顾染还是轻轻吻在了她的耳畔。
如果是从前那个沉郁,大概现在已经被醋淹没,泡在醋坛子里。
但现在的沉郁……
阮瞳见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好像对她刚才和顾染的亲密动作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
她不得不怀疑,自己之前推断的,沉郁对她的感觉从昨晚那个吻开始不同了是不是太过一厢情愿。
“小瞳,来来,你过来帮我看看下一场戏这个地方……”顾染的声音打断了阮瞳的深思。
她不再在意沉郁,回头去顾染那边帮他对台词。
……
“郁哥,下场戏要用的小道具弄好了,你看塞哪里……”
周尚拿着道具血包过来,等了半天,却不见沉郁回答。
“郁哥……?”
“有事。”沉郁转过头来,眼尾低垂。
沁凉如水的眸底,被掩藏在浓密漆黑的睫羽下。
周尚不疑有他,和平常一样跟沉郁说明情况。
接着便是塞血包,做开拍前的补妆和其他准备。
沉郁全场配合,甚至配合得连周尚都觉得有点不正常。
许久之后,他才发现,从刚才开始郁哥好像已经很久没说过一句话了。
周尚想问沉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来不及了,最后一场戏已经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