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根笔。”梁越也来了兴致,拍了把手,“我写出来看看。”
梁越写完,陈醒接过来仔细瞅了瞅,摇头笑了笑,“倒是押韵,可惜太平了。”
苑阳忽然把手伸向了陈醒,“能给我看看吗?”
陈醒递给他,“苑阳,你也会写歌词?”
“没写过。”苑阳笑了笑。
他连五线谱都看不懂,更别说写歌词了,那些歌词创作的意向要素,他更不清楚。
可这首曲子和梁越念叨的那些模糊词句,莫名激发了苑阳奇异的灵感。
当然,这也得益于他搞文学的父亲从小对他的影响。
苑阳伸手从梁越手里拿过笔来,想了想,开始在本子上凭感觉进行修改……
睁开眼看不见期望,
奔跑中追不上晨光,
我只能将自己点燃,
照亮前路的迷茫。
我松脱尘世枷锁镣铐,
我舞动翅膀努力飞翔,
我纵情朝着太阳飞去,
拥抱着云朵徜徉。
不屈服被炽热焚毁,
因为我天生倔强……
“就是它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梁越,激动的一把攥紧苑阳的手,“苑阳,我太喜……欣赏你了!”
苑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本子递给了陈醒,“瞎写的,不知道行不行。”
陈醒接手里仔细看了看,佩服的朝苑阳竖起个大拇指,又把本子递给了李非,“再弹一遍,李非你试试看能不能合上词……”
夏未初最近上火,有颗嚼牙嘣嘣疼,一开始忍着拿牙签使劲捅咕几下,最后实在忍不住,约了下午去看牙医。
这年头吃的好了,坏牙的却多了,夏未初一直排到傍晚才排上。
牙医是个爱笑的小青年,说话客客气气的,拿口镜撑开他嘴仔细瞅,探针扒拉两下,瞅见一条裂缝贯穿在牙面上。
“您这牙裂了,最好拔了镶假的。”
“拔了?”夏未初有点意外。
他的观念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牙可不能说拔就给拔了。
更重要的是,他听说镶牙不是一般的贵,“镶一颗多少钱?”
“您这得三颗,弄个套。”牙医摁出杯清水,让夏未初漱漱口,“您这岁数最好别镶金属的,以后进医院照X光片有影响,镶全瓷的合适。”
“啊,多少钱?”夏未初漱漱口,又问。
牙医拿来张价目表,指着上面一排给他看,“就这种进口全瓷的,一颗五千。”
“多少?”夏未初瞪直了眼。
“五千一颗。”牙医客气的重复一遍,又赶紧补充说:“我们现在搞活动,打九折,还送您一盒牙膏。”
夏未初本以为镶颗牙两三百的事儿,这一万五让他心里一哆嗦,忽然觉得牙疼这屁大点的小毛病还是能忍的。
这哪儿是镶牙,这是镶钻石呢,他一翻身从术台上下来,“我考虑考虑。”
牙医见他竟然穿衣带帽的要走,客气劲全没了,“哎,你牙还没治呢?”
“今儿忙,回头再治。”夏未初迅速穿戴好,出了门。
一万五啊,这得买多少盒颜料、多少刀宣纸、淘多少小物件、盘多少小文玩啊?
就拔这么一颗破烂牙,嘎嘣全没了?
“不值!”夏未初盘算盘算,怎么算都觉得不合适。
他虽然是个画家,作品也都是国标价,但说起来也不过是个认了证的称谓,不代表名气
不是作品抢着有人买有人收藏,画的再好卖不出去,也是废纸一张。
有价无市,就是他现在的情况。一万五拔颗牙,夏未初不得不掂量掂量。
苑阳找了个买水的借口出来透透气。
里面有三人不熟,久坐尴尬,再加上刚才的曲子和词,让他凭空生出的压抑和躁动感互相冲撞,需要冷静一下。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日鬼超市几个鲜红的招牌字更显得活灵活现。
估计这家店的生意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这么黑森森的晚上。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弓着背趴在柜台里,低头在看手机。
大概眼神儿不太好,脸离手机的距离只有十来公分,打个瞌睡就能亲上。
苑阳直接从货架上拿了七瓶水,抱着来到柜台边,一齐戳在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