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祈宁说:“我想说仓库里有六十二个比这个尺寸大的库存,但是大部分铝框需要换。”
盛年和赵主管对了个眼神儿:“那就来得及了。”
不一会儿,“咣咣咣”生产部出了四个大小伙子,抄家一样跟着吴祈宁来了仓库,大包小包的把过滤器搬下来,扛走了。
吴祈宁特意“噔噔”地跑过去看,果然,拆拆改改用上了。
次日上午,纸箱子一包,出货了。
赵部长这次心情不错,说:“小吴,可以啊,这是什么时候找出来的东西?我都不记得这么点儿存货了。”
吴祈宁抓抓脑门子:“看记录是前年年底的一批,退换货。当时就是因为尺寸问题返回来的。难怪您不记得。”
赵部长点点头:“剩下的十一个也用得上。再有类似尺寸我去找你。”
过些日子,吴祈宁又伙同赵部长打发出去四卷滤棉。
又过了些日子,吴祈宁把找出来的需要换电源的离子风枪也都整理归位,盛年很舒服地卖了一批库存材料。
吴祈宁打个响指:“我是库存女王!”
盛年看着吴祈宁眼珠转了转:“七百个中效过滤器,350*700,有吗?”
吴祈宁就傻了:“怎么可能有?”
盛年懒懒地:“你不是库存女王么?”
吴祈宁怒极反笑:“我又不是聚宝盆。说什么有什么。那我就不上班了。”
盛年点点头:“回业务部吧!”
晴天霹雳!
吴祈宁跳起来,嚷:“我不去!”
盛年冷眼看着吴祈宁蹦,吴祈宁自己蹦了一分钟,并没有人搭理,臊眉耷眼地停了。论说盛年是大BOSS:吴祈宁是小喽啰,她是没种这么闹的。
可是吴祈宁有种感觉,今天,盛年在某种程度上对她有一些纵容。吴祈宁从小学民乐,操练过无数曲子,心里记住了无数的起承转合。所有音乐之所以能成为音乐都是符合人类的心理预期的,否则他们都只是没有意义的音符的累加而已,不可能传世。
吴祈宁记得自己老爹说过:“当你熟悉足够多的乐章,你就能隐约对人的心理有一点儿约略的把握。”
吴祈宁觉得:现在的盛年正在一个变调的节点上,他允许自己和他讨价还价。
这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但是不可以闹僵的一个微妙的分寸。
她嘟着嘴,有点儿赖皮有点儿委屈地说:“反正我不去业务部。”
盛年踏踏实实地坐着斜眼看着她。主上没有发怒,闲闲聊天的感觉,吴祈宁心头一动:有门儿!她无比庆幸自己是一个年轻女子,偶尔撒娇弄痴无伤大雅。这要是穆骏跟盛年如此……
吴祈宁打了个寒颤:那就必有奸-情!
盛年淡淡地问:“为什么不啊?”
吴祈宁撅着嘴:“盛总,我把仓库管地挺尽心的。你就让我在仓库混吧,我年轻人喜欢脚踏实地。”
盛年摇头:“人家李姐孩子断奶要回来上班,你老在仓库算怎么回事儿。”
吴祈宁“嘿”了一声:“凭什么啊?她想上班就上,想生孩子就生孩子!我是全职替补?”
盛年一本正经地看着吴祈宁:“人家李姐从大姑娘起就在灵周干,现在干成俩孩子的妈了你这是撺掇我对人家始乱终弃啊?企业对忠诚的老员工都会有……”说到这儿,却发现吴祈宁大惊失色地看着自己:“那孩子是您的……”
盛年皱眉,呵斥:“胡扯!!!”
吴祈宁就不说话了。
盛年平铺直叙:“你回业务部,我把出口这一块儿的单子交给你处理,你英文还行,这块儿业务量也不大,暂时和内贸没什么交叉点,你直接跟我汇报。”
吴祈宁喏喏:“还是不想回……”
盛年斜睨:“为什么?”
吴祈宁睁大眼:“刘主任又要示给我范他怎么啃马姐怎么办?”
盛年沉声说:“骟了他。”
“啊!这也行?”吴祈宁大惊失色。
盛年点点头:“有人会给你作证他强--奸未遂。”
吴祈宁还不放心:“小马姐又指桑骂槐地数落我。”
“瞧你那笨样儿!这么大个子我都替你臊得慌。”盛年冷哼一声:“指桑骂槐顶个鸟用,她说你你就应该直接指着她鼻子啐她一脸。她胡来又不是你乱搞,你正大光明你虚什么啊?”盛年侧过脸看吴祈宁,慢条斯理地问:“骂街……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