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沈嘉豪。”沉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继续道:“叫他和我一起去要人。”
“你要做什么?”沉入江心头一跳,沉锋的话里就已经把他排除在外了。去要人?怎么要?
“那边要的人是我,我过去就能把那两个崽子换出来了。”沉锋伸了个懒腰,有些不以为然道。
沉入江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为什么话可以说的这么轻松?去换人的意思不就是把他交到环豪的手里吗?那他这些年的躲藏还有什么意义?难不成他已经打算破罐破摔了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沉入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你被抓进去了谁能救你?”
沉锋忽然就沉默了下来,他转过头,注视着沉入江许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沉入江都为之一震的孤寂:“我已经累了。”
“……”沉入江在那一刻觉得心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他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沉锋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你带我去。”
这边的江有汜是那天中午的飞机,坐了十三个小时。到达悉尼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那边时间的第二天凌晨三点多了。澳大利亚在南半球,和北半球的季节气候是完全相反的。
澳大利亚刚迈进冬天,和上海的初夏不同。凌晨的机场人流较为稀少,出了机场的大门后那股寒意便铺天盖面而来。江有汜身上穿的不多,硬是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来之前他也做了一些准备,这会儿拦了辆的士便去了他已经提前预订好的酒店。毕竟现在这个时间,那靳向也没可能见他。倒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和靳向谈判,脑力活和体力活都是成正比的。
他倒是第一次来澳大利亚这个地方,不过早些年也曾自己到处乱跑过。也看不见脸上有什么初次的紧张之色,反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到了酒店入住后,他才给靳向发了个短信示意自己已经到了。随后将手机随意一丢,躺着便开始休息。
老实说在飞机上他就一眼没合过,这会儿倒也累得不行。只是满脑子都塞着事,也睡不安稳。
这一趟是瞒着入江过来的,今天中午去见靳向。成败都只有一试,试完就要马上回家,就连返程的机票他都已经订好了。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江有汜做了个噩梦就吓醒了过来。他梦见沉入江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涌。嘴巴里似乎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江有汜却死活也听不清。想要伸手抱住他,结果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变得越来越远。然后他就吓醒了。
被吓醒后江有汜的心脏跳得很快,有些发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坐在床上发愣了一会儿,尽管才离开一天的时间,可现在就已经归心似箭了。外面的天已经很亮了,他从床上翻身起来。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上面还有着靳向回复的短信,竟然是下半夜四点多回复的。很简单的一句话。
“我在公司等你。”
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后,江有汜从那酒店门口拦了一辆车就出发了。向司机报了目的地后,那司机反倒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他聊起了天来。一开始就是问:“Sir, are you going to work”
江有汜闻言倒有些想笑,你见哪个工作的从酒店里出来的?有钱到没事住酒店?还是这酒店是他家开的?不过倒也没等江有汜回答,那司机自顾自又添了一句:“I heard this hotel belongs to him.”
江有汜当时就无语了,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来得着急,倒也没太注意这酒店的归属。纯粹就是因为离机场近一些,没想到还真是靳向手底下的企业。
“No, I am going to find someone.”江有汜不温不火地回了这么一句,随后也不再说话。就听着那司机一路上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无非就是夸靳向的旻阳集团如何如何厉害。
江有汜心不在焉,也没细听。反倒是路过那悉尼歌剧院的时候,目光被那贝壳似地,却被标榜为世界级艺术品的建筑物吸引去了目光。它遗世独立般座落在悉尼海港旁,身后同是著名的海港大桥。与其交相呼应,是悉尼的两大标志性建筑。
说起靳向的这旻阳集团,虽然设在国外。但那名字还是有板有眼用的中国字,这些老外读起来也直接读的音译MinYang。不过江有汜也不知道这个司机有啥好吹的,一个华侨富商还值得他如此津津乐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