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她抓了抓鼻子,礼貌地朝卖药郎点头道了个好,状似不经意一般地问:“所以到底有几个人被带走了?”
“市川小姐本人的灵魂已经被超度了,剩下的就是接受正常流程的审判。”
调整了一下帽子的角度,确保耳朵和角不会被其他人看出端倪,青年回答了少女的疑问。
“义经公则是将猫和死于化猫之口的两名受害人带走了。”
说的应该就是始作俑者的市长,还有身为凶手的森谷了。
阿芜:“其他人呢?”
“自然是从哪来,到哪去。”
卖药郎微微一笑,虽然脸上妆容古怪,但说实话,要是周围人在多一点,他这一笑,估计会让很多小姑娘脸红心跳的。
“就当是做了一场……奇妙的梦境吧。”
想了想之前在列车里,众人惊讶恐惧,最后互相指责,争吵的急赤白脸的景象。少女也只是笑着耸了耸肩,无奈地回答道:“也希望这场奇妙的梦,能给那些人一个教训吧。”
毕竟遇到物怪这种事稀有,物怪教你做人这种事更稀有。遇到前来复仇的物怪还能在其爪牙下逃过一劫的,那真的,是可以媲美大王哪天不抱怨工作忙的那种稀有。
“话是这么说,不过……”阿芜一边神游天外脑补哭唧唧不想工作,窝在座位上喝红豆年糕汤的阎魔大王,一边又说道:“如果这次没有你们插手,想必那些人也不会这么幸运的逃过一劫吧。”
若说市川节子的复仇还带有一丝丝活着时的属于人类的理性,那么身为化猫的那部分,就真的只有猫儿们的怨念了。
尚处在物怪空间中的时候,她就发现,其实只要说出自己隐藏的,原本应该属于真相的那部分事实,那些人就会被从空间中剔除出去。但若不是鬼灯一开始就在列车上待机,卖药郎半中央横插一手,给了那些人提示,估计他们也会和森谷以及市长一样,永远被困在空间中,最后成为化猫的粮食。
鬼灯:“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果你一开始就把对方搞定了的话,也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阿芜生气!
“诶呀都跟你说了这真的不怪我啊!”
“……噗。”
“失礼,未曾想,居然能在这种地方见到许久不见的鬼灯大人。”
某个美男子笑完,理直气壮地开始给自己那声笑找理由了。
“实在是……喜不自胜。”
不,不要说了,你就是看我觉得好笑吧!
不过秉持着对人有礼貌的原则,阿芜愣是忍着没把这句吐槽说出口。
还有,她从刚才就一直想说了。这位卖药郎说话的腔调虽然和某个天然呆柱完全不一样,但……他俩声音好像啊?她耳朵没问题吧?
“哪里,我才是,能在这个地方见到您实属意料之外,让您见笑了。”
鬼灯说着,走到了阿芜身边。
“接下来您准备去哪里?”
“是啊,去哪里呢?”青年淡淡地笑着,却没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案。“大概是……下一个物怪诞生的地方吧。说起来……”男人扫了面前的二人一眼,眉毛轻轻一挑。“很久之前听白泽大人说过一件事,现在看来……倒也算是言之有理啊。”
这番轻飘飘的话成功地让某个鬼神的眉头拧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玩意儿和您说了什么,不过那八成是夸张过,或压根就不是实话,请不要全都相信了。我还不想被一个神兽渣搞到风评被害,谢谢。”
“呵呵。”卖药郎淡笑不语,只是简单地回答道:“替我向白泽大人问个好。”
说完,他便踩着高高的木屐,大步流星地与仍然站在原地的二人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还回荡着众人欢呼声的福寿町地铁站。
“……所以那位高人,究竟是谁啊。”
回去的路上,阿芜穿着宽大的,稍稍有些不合身的羽织,一直在自己青梅竹马身旁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