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的眼泪_作者:五月扬絮(68)

2018-02-25 五月扬絮

  陈臻没兴趣听了,便说:“我累了,很累!睡了!”诸林扶她到床上休息,盖好毯子还守在她身边。摸着她的小手,“我知道,你听见那天的事情不高兴,保证没下次了!”陈臻心想我为自己讨回公道了,我烧死了他。陈臻想了想,说了实话:“佰丽金着火了,我从里面跑出来的,还带着邹远。”诸林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从火场逃出来的?你经历这么可怕的事。刚怎么没吭声?”陈臻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样子。“对了,我看你魂都丢了。”诸林自己又说起来“你伤到没有,医生说静养的。”诸林担心的婆婆妈妈念了一堆,陈臻只说了几个字,想休息。

  诸林只好退出来,去问邹远事情经过,这事让诸林和吴伟中还有栗阿姨听得心惊肉跳,火灾不是闹着玩的。幸好他们逃生有防火面具,否则只能死。

  陈臻的房间死一般沉寂,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是对自己的怨恨和责难,是对死去无辜的人一种忏悔。是自己的仇恨夺去了他们的生命,是自己亲手杀了他们。那些尸体,自己还踩踏过他们,她的良心变得越发沉重了。屋里不点着灯她根本睡不了觉,关了灯便觉得有鬼索命。她坐起来准备喝两三杯再睡觉,管他娘的医生说不让喝酒。这种酒是荣正酒,她买了五六瓶呢!她咕咚咕咚三瓶子喝完了,一种火辣从喉咙到胃,这东西真他妈好喝,喝完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忘掉那些烧死的人,忘掉自己的善良……什么都不想,沉沦下去吧!

  “诸林在么?”

  第二天早上就有警察来了,走进了小院子,陈臻必须不心虚,“他,出去上班了。我是陈臻。”

  “我是他的朋友,李伟召,你就是陈臻。”

  “嗯。你找我。”

  说起陈臻,李伟召想前阵子尹老爷子不就是要起诉她么,今天才见她真人。

  “我是想说,让诸林小心些,佰丽金的大火,有人说他是嫌犯,他好像当天买了几个消防面具,在佰丽金附近我们也发现了两个新的消防面具。我就这件事和他谈下,当然,不能凭这就说他是罪犯,但是,要嘱咐他小心些。免得有人做文章,那两个面具我们正在检查指纹。”

  陈臻本想说那就是自己和邹远的,但是她心里发虚,不敢说,这些警察分析能力强,说了,就禁不住查问,自己就完蛋了,不怕完蛋,就怕没有杀了尹志冲就完蛋了。

  “当心尹斯城,他追查的很积极。特别是牵扯到诸林,他更有劲。”

  “李警官,诸林回来,我叫他联系你,这种事情不是小事情,你一定要和他细细说。”陈臻压制住自己的震惊,尹斯城没有死,他竟然没有死,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他知道诸林买了消防面具,难道,那半夜的火不是电动车着的?是人为的?一定是。还有不能让李警官再来家里了,邹远是个老实的,万一说点什么。陈臻的脑筋转的飞快。

  “我们都熟悉,还一起破案呢。叫他联系我。”

  陈臻送走了李警官,由于谈话在院子里,正好这些话都叫收拾花草的栗阿姨听到了。

  “陈臻,那警官说诸林和纵火案有关联。这是不是想要钱啊?要钱就给,一说要给你安个罪名,那是不费力的,是那天找事的男人么?”

  “找事的男人?嗯。是尹斯城。”

  “那就完蛋了,赶快叫诸林逃走,查个蛛丝马迹,就可以要人的命。”

  “逃?”

  “我儿子,你只知道大概,他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今天我就是和拉拉家常,别和我儿子一个下场。”栗阿姨激动起来,他可不想诸林遭殃。

  “邹远的事情?”

  “我儿子原本过着平静的日子,自从91年的时候,咱们这里不断发生不法之徒夜潜民宅或者女生宿舍,趁女人熟睡,用剪刀剪破内裤,拿利器捅伤□□的事。这种侵害发生过几十起,警方一直是没能破案,百姓议论纷纷,校园人心惶惶。六年过去了,97年的时候,邹远都是27岁的人了,突然有天被警察叫出去,原因是有人说我儿子偷看过女厕所,我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没往别处想。你猜怎么样,邹远带去被逼供,给他上大背铐,那坐立都不能,差点要把他手搞断。三天两夜不让睡觉,过电流,说是测谎仪,过电流全身都刺痛颤抖,连连惨叫。邹远被电流打击的身体发软,虚脱。人家说你死了,也是畏罪自杀,不认也得认。伤害女人的案子叫我们邹远认下了,我们是立功的工具。后来真凶抓到了,那根本不是我儿子干的,我儿子被判死刑,我一直伸冤,才改成死缓,无期,有期徒刑。我现在还申诉着还儿子清白。”栗阿姨说的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