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岑凌跟俞迟的关系向来差到极点,如今有俞迟这个暴力无情的打桩机撑腰,剃头不由地喜上眉梢:“俞哥好啊,咱们今天一起把这骚/货……呜咕!”
俞迟铁青着脸,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把掐住剃头的后颈,狠狠砸进了水池,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满了水池,又溢出来流下台面。剃头整个脑袋被按进水里,鼻孔里呛满了水,发不出声,四肢胡乱挣扎着,扣在台子上的手指暴起血管,却丝毫无法挣脱俞迟卡在他后颈上如同铁箍般的手。
“你他妈的找死。”
“俞迟,放开他。”岑凌走过来,把手搭在俞迟强壮的小臂上,看着他暴怒的野兽说,“我来。”
俞迟一松手剃头就软了身子,从水池边滑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眼泪鼻涕一起流,可还没等他多喘两口,就被强迫性地拎着领口站了起来,在看清拎着他的人时,剃头露出了难以置信以至于惊恐的眼神,然而没等他惊恐完,岑凌就出手如电,一拳砸断了他的牙齿。
之后的十几分钟大概是剃头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来的十几分钟,他被比他矮半个头的岑凌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最后岑凌一脚把他踹进旁边的垃圾桶时,还能慢悠悠地说一句:“lucky day,果然今天你跟垃圾桶也很有缘。顺便一说,我悠着打了,伤残鉴定肯定是做不了的。”
之后俞迟叫来了学校保卫部的人(不情不愿地被岑凌差池去的),岑凌面不改色地把剃头脱臼的胳膊接回去,在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平静地解释道:“我正当防卫。”
保卫部的人:“……”
人证在前(俞迟),又是前学生会主席说的话,反观对面貌似惹过不止一次事儿,保卫部的人心里立刻有了判断,把剃头带走了。
岑凌好心地在后面说:“之后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我很乐意配合。”
岑凌上次就想揍这玩意儿了,终于如愿以偿,收拾完东西往外走的时候还心情舒爽。而俞迟却一声不吭地抱着箱子跟在他旁边,和在厕所里调戏他时判若两人。
岑凌难得见他这样,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
“快讲。”岑凌用手指头捅了捅俞迟的侧腰,“别婆婆妈妈的。”
“说了没什么。”
岑凌:“……”
俞迟:“好吧,我是挺烦的,今天那牲口看见我时候的眼神,简直跟他马撞大运了一样,操,每个人都以为我们关系差到了极点,见面就想弄死对方的那种,事实上根本不是那样。”
俞迟没说,当初岑凌刚出事时,有不少垃圾货色来找他一起落井下石,俞迟一想起来就烦躁无比,岑凌明明是他最珍贵的宝物,是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最最最可爱的人。
“我们明明就很好,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啊,我真的很想告诉别人,让他马的别再找抽了。”
俞迟说完就后悔了,一时赌气一时爽,一爽完就怂得慌,且不说他们都当了多久的“死对头”了,岑凌肯定不会同意的。
“算了,当我没说……”
“随便你,想告诉就告诉吧。”
俞迟愣住了,岑凌背着手走在他旁边,微风把他的额发吹得翘了起来,他那好像在说“你想买荔枝就买吧”的语气像阳光一样稳稳地填进了俞迟的心里,徒然扫去了所有的阴霾。
“你说的?”
“我说的。”
——
俞迟把岑凌送到校门口,邵骏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刚结束篮球队的训练,此时还穿着篮球服,看见俞迟时,自动接过他手里的箱子。
“晚上见,”岑凌说,“到时候你跟林蔚他们一起来是吧?”
“是。”俞迟不情不愿地说,“就不能不带他们吗?”
邵骏也对此持相同意见,看着岑凌的眼神就在撒娇:“哥——”
可惜岑凌铁石心肠,十分冷酷:“不能,林蔚是我的好朋友。”
“那我还是你的男朋友呢。”邵骏嘀咕道。
俞迟更加大胆一点:“我懂了,林蔚是娘家人,对……好吧,婆家人。”
接收到岑凌死亡眼刀的俞迟能屈能伸地改了口,不过是称呼而已,岑凌想叫什么都行,就算岑凌对外说是1,天天把自己按在床上磨插,俞迟也是欣然接受的。
Care的点根本不是这个的岑凌:“……”
他们站在校门口插科打诨了一阵,期间有过路同学被这外形出众有名的三人吸引,忍不住投来探寻的视线,然而岑凌不在乎,俞迟懒得在乎,邵骏压根没发现。
直到俞迟不得不回去开本学期最后一次学生会议,临走前他隔空点了点邵骏:“不要趁着能早回就偷偷做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