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那只手突然如爪般扭曲起来,姚一弦的笑变得有些深意,他耳语道:“你可以让我不寂寞……”
进入了奢华的公寓,幽暗的灯光下,一切便进行得顺理成章。
自从到了床上,安澜的话就变得异常少,专注方向只在姚一弦可以给予他什么。藏青色的制服下,姚一弦的身体像是天生就迫切需要人拥抱,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猫一般慵懒,逼人沉溺其中。
“你跟着齐则央那么多年,除了市特以外,他有没有再许诺过你别的什么?比如你和齐锐的未来?”姚一弦好奇,他急于弄清安澜和齐氏父子的关系。他没法像拿俞宁那样拿下齐锐,平添一个有力对手,从而不能彻底摆布孟然,他需要从齐锐身边的人找到突破口。
安澜捏起他的下巴:“今晚不谈这个。”
眼前这个男人的身材就如雕塑一般,每一处肌肉纹理都像被精雕细凿过,线条修长,紧实却又细滑,这让姚一弦自然而然地燃起一股兴奋。
“你想要吗?”安澜的声音透着从容,他推开那张本要吻上他脸的唇,伸出五指插入姚一弦的头发,一把将他摁到自己的胯下:“那得让我看到你有这个诚意。”
第37章 流金岁月 37
性从来不是能难住姚一弦的问题,只是被别人服务多了,难得施展而已。他的舌头灵巧而柔软,可以调节出最让人晕眩的情欲,他不需要爱,不需要感情,要得只是来得快,去得疾的快感。
汹涌过后,再度沸腾。
安澜的意识终于有些放松了,他单手托起姚一弦的腰,分开他两条腿,把他嵌在自己的下腹处。一种极致的愉悦夹带着痛楚自下体传来,姚一弦本能地去摸摊在床上的外衣口袋,不等他拿出那支从不离身的枪,就被安澜一把摁住了手。
“换左轮吧,子弹穿入不会爆。以你的性子用92式的话,又得多几个人死在你手里。”安澜边说边单手放空了弹夹。
床的上方悬着一面同等尺寸的镜子,安澜望着那具粘着他的躯体,白皙、诱惑、扭曲如蛇。房里充斥着一声声呻吟与喘息,安澜一眨眼,镜子里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竟变成了他和齐锐。
呵,真是白日做梦!
安澜闭上眼,自嘲了一句。
半宿欢愉转眼就过,安澜没有在姚一弦这里过夜的意思,自顾自穿上衣服。
“不留个电话吗?”姚一弦问。
“不必了。”安澜连头也没回,“不指望你还能对我产生点感情什么的。”
“你要收下孟然?”
这一问总算让安澜转过身来:“说起来,我也不怎么喜欢孟然,不过我还是没什么兴趣和你为伍。”一抹嘲讽的笑在安澜嘴角漾起,只是一瞬,他又沉下脸来了,寒若冰霜:“走了。”
King size的双人床上明明还残存着放纵后的气息,姚一弦的内心却又开始落寞、空虚。
白皙的手从制服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铁盒,姚一弦倒出几颗鲜艳的药丸,仰头吞下。他平躺着,仿佛看到上方的镜子里有人压在他身上热烈拥吻。很快,快感就如潮水般一浪浪袭来,瘦削的身体纠缠于床单被褥间,他神经质地低笑起来。
高潮过后,姚一弦慢慢睁眼,霍然发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悬于上方,他努力伸手,身体却无力地向下沉,终究无法触及,他用尽全力开口,沙哑地喊出了一个名字:“一炎……”
然而,无论他如何挽留,那抹影像却还是隐入了镜子的另一头,直至全无。
姚一弦突然很想拿过枪,崩了上方的那面镜子,好像这样,它就不会带走一炎,就不会让他这么快从幻觉中清醒。
进入公安大学后,姚一弦把他的第一身警服寄去了英国,算是完成年少时,哥哥对他的期望。只是他没想到再见到那身警服时,它已经沾上了一炎的血。
接到那通越洋电话时,他正和新结交的艺人男友厮混在酒店,翻云覆雨。母亲的哭泣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在他耳畔交响呼应。
听到噩耗的一刹那,手机从他脸颊滑落,身体还在一起一伏,却在瞬间没了生机,仿佛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奸尸。眼泪无声无息地滚下那张完美的脸颊,他用平静到冷漠的嗓音道:“起来……”
身上的男人没有领悟意思,还沦陷在他的身体里。
下一刻,姚一弦突然直起身来,握过床头的92式,拉开保险,指向对方:“再不滚,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对方衣冠不整地落荒而逃,姚一弦蜷缩回床头,一阵阵地颤栗,他抱住自己的膝盖,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一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