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方法跑偏了,差点闯出大祸吧……
可是他也是倾自己所能了啊。
连,连腺体都给他咬了。
他凭什么对他这么冷漠和疏远啊。
腺体。
夏栖鲸一想到自己的腺体就委屈得不行。
他都奉献那么多了,把腺体都贡献出去随便他咬了,他还因为这些小事,就对他这么凶。
腺体昨晚被毫无收敛地吮咬,今天早上还红肿着,隐隐的发着疼,有点破皮后涂碘伏的感觉,凉飕飕的,丝丝的疼。
结果始作俑者居然还坐在桌子另一边,自顾自地喝牛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尽管知道时屿多半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夏栖鲸还是难免愤慨起来。
莫名觉得自己像被利用完就扔掉的破抹布。
需要的时候,那么温柔地缠着他,抱着他,亲吻吮吸他的信息素,好像离了他就要死掉一样;不需要了,就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理直气壮的样子,冷冷淡淡、高高在上地坐在一边,好像他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夏栖鲸一边想着,一遍就忍不住瞟时屿。
时屿被他一眼一眼地看着,居然沉住了气,仍旧是冷着脸喝咖啡,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夏栖鲸倔脾气上来了。
佯装不小心,在餐桌下踢了他一脚:
“不好意思,没注意。”
时屿微微敛起眼睛,看了一眼桌下,夏栖鲸隔了一米多甩过来的河马拖鞋。
没说什么,也没帮他把拖鞋踢回去。
仍旧是安静地喝自己的咖啡。
夏栖鲸一只脚晾在空气里,凉飕飕的,去餐桌下捡不是,装作无事发生也不是,心里的恼火比刚才更甚。
于是故意找茬道:“这牛奶怎么这么淡,一点味道都没有。”
时屿:“厨房里有糖罐。”
夏栖鲸:“吐司怎么这么硬,买了几个月了啊。”
时屿:“早上邮递员送来,面包房新鲜刚做的。”
夏栖鲸:“煎蛋也煎得咸死了,时老师,你不是把盐罐当糖罐了吧?”
时屿淡淡道:“不想吃,就倒掉。”
夏栖鲸越看到他冷淡不想搭理的样子,就越恼火:“这不是浪费粮食吗,就不能煎的时候少放点盐。”
时屿喝完咖啡,站了起来。
仍旧是那副冷淡漠然的样子:“舍不得浪费,可以多喝点水吞下去,或者自己重新煎一个。”
见他一副行将出门的样子,夏栖鲸跺了下脚:“我还没吃完!”
时屿偏了偏头:“三分钟之内吃完,我可以考虑捎上你。”
夏栖鲸终于忍无可忍,放下筷子,冷笑道:“时大少爷,昨晚睡得很舒服吧?”
时屿微微转过身体,似乎不明白他的疑问从何而来:“睡觉而已,每晚的睡觉,自然都是差不多的。”
夏栖鲸:“昨晚睡觉的时候都快两点了吧,时大少爷睡眠真好,那么晚了生物钟还如此坚挺。”
时屿歪了歪头:“是吗?我记不得了。可我一般都是十二点前睡觉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昨晚是两点睡觉的?”
竟然真的忘记了。
原原本本,彻头彻尾。
一干二净地,忘记了。
特么比好莱坞电影里的记忆消除器还好使。
夏栖鲸都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了。
要他把昨晚发生的事都说出来,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也不甘心就这样让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走掉。
于是含沙射影道:“时老师的生活真精彩,跟科幻片似的,时不时就记忆丧失一波,第二天还能美美地睡醒起来,什么都不用负责。”
时屿似乎挺好奇:“负责什么?我睡觉前,是做了什么事吗?”
说完似乎才想起来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是信息素又失控了吗?真不好意思,我每次好像都没什么印象,醒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没给你添麻烦吧?”
何止是添了麻烦。
都快捅出天窟窿出来了。
夏栖鲸咬着牙,强颜欢笑道:“那怎么会,时老师精神错乱的时候自然也是修养极好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添了点乱咬乱吠的坏习惯,昨晚失控的时候把沙发上小羊玩偶的尾巴都差点咬下来了。”
时屿扭头看了一眼沙发上脏兮兮的玩偶,若有所思:“这么可怕?……我说呢,今早醒来感觉牙齿有点酸,还担心自己是咬了什么不该咬的东西……现在你一说我就放心了,原来只是个玩偶啊,那不记得,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夏栖鲸眼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他想不通时屿怎么能这么气人。
平时是云淡风轻的气人,于无声处听惊雷,一句话甩出来就能骇得人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