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高阳笑了两声,“没错,可你心思太多了,我很难相信你。”
“我的诚意在这里,信不信由你。”宗远说完便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半靠在办公椅上,手指一下以下敲击着冰凉的扶手,等待着一个答复。
齐高阳看了他半晌,唇角微扬,“陆兴言说你和易州关系走近,不利用我给你的假期来恋爱,你有点让我诧异,挂在心上七年的情人,都抵不过你要唱歌的心?”
宗远皱了皱眉,不愿意听的易州的名字从他的口里被说出来,沉默几秒,平静开口道:“他与我的音乐无关。”
齐高阳试探了几轮都摸不清他的心思,宗远看起来干净地透明,确实靠着这份透明伪装自己。
有些人藏得太深会让人更加防备,有些人丢出一些软肋反而保护了自己。
宗远就是后者。
“我考虑考虑。”齐高阳说道。
宗远点了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他走在长廊上,偶尔经过的人都熟悉他这张面孔,擦肩而过时与他打个招呼。
宗远走出大门看到外面的太阳时,突然觉得身体又有了温度。
宗远离开,陆兴言从休息室出来,看了眼已经被关上的门,“齐总要答应他?”
齐高阳抬眸看了眼陆兴言,“他想要的不过是出歌办演唱会,我能从他身上得到的可不止这么点。”
说白了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他这阵子压着想给宗远一个教训让他服软,将公司递向宗远的资源挪到陆兴言身上,中间的商讨和谈价都是他在亲力亲为,费了不少心神,但也不能一直如此。
他手下的艺人不少,但有些档次的资源,别人也没法替代。
前两天听陆兴言说起宗远和易州关系不一般时就有些头疼,他太知道易州对宗远的意义了,自己这回的压制也许都弄巧成拙让宗远如鱼得水。
没料到今天宗远主动前来给了台阶,难不成他和易州还没摊开?
齐高阳若有所思,一边的陆兴言却有些急了,“齐总给他发展的机会,等合约到期他可不会再留下来。”
齐高阳闻言冷笑一声,“我压根就没准备让他光鲜亮丽地离开。”陆兴言不知道齐高阳的打算,但是听闻过他的手段,心里稍安。
此时的宗远并不知道办公室里两人讨论着自己,他坐在回家的车上,看着车窗外偏斜的太阳,琢磨着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易州搭乘的飞机应该就要落地了。
易州身边坐着的是郑淮,旁边临近的几个座位都是造型师化妆师之类的工作人员,是从华尚娱乐直接带来的,平日里就负责易州的形象设计,这次去时装周也正好取取经。
“郑哥,等时装周结束以后,我要飞一躺别的地方。”易州躺在座椅里微微偏头冲郑淮道,“大概十天左右,就别帮我接工作了。”
郑淮闻言颔首,又有些好奇,“你有什么打算?”
“我自己的服装品牌一直没有上心打理,当甩手掌柜丢出去久了总得收收权。”易州回答道。
听他说起自己的品牌,郑淮都差点忘了易州之前心血来潮搞的事儿,他是个典型的热血冲动派,也是个浪费享受主意者。
易州和华尚娱乐签约这七年来,合约都是特别定制的,收益分成远远低于其他艺人,郑淮还曾为易州打抱不平与公司领导层起了矛盾,后来听易州叫老总“舅舅”,便也没再多管闲事,易州肯签这合同有他的道理,郑淮作为外人,没必要插手艺人的家事。
事实证明华尚娱乐待易州不薄,成分比例是少了,但资源都是他优先享有,因此出道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也赚了不少钱。
这些钱易州并没有留存多少,置房购车后多余的存款零零碎碎撒向了不同地方,他创建的品牌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打着投资的借口创办,一转身没了兴趣不闻不问,到现在品牌没倒闭也是奇迹。
“你怎么突然想赚钱了?”七年的默契,易州几乎什么没说,郑淮就听出了他的意图。
易州看了郑淮一眼,有些扫兴抱怨道:“别说得这么直白,显得我很穷。”
郑淮差点没脱口而出“你哪里不穷”这种话来,易州每年的随手支出的天文数字几乎都看不到回报,他曾提过,但易州随性道:“人际关系投资必不可少,郑哥你也懂。”
郑淮脑袋一转,有个大胆的猜测,有些不确定,“你不会是想赎人吧?”
易州打了个响指,表示对方猜对了。
郑淮皱眉,心里算了一下,有些不赞成,“宗远的合同违约罚款是按照他收入比例来的,他这四年的收入可不容小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