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嘶……”祝川手指瞬间蜷缩起来,抑制不住的哆嗦着咬住嘴唇,冷汗肉眼可见的沁了一额头,脸色煞白。
信息素争先恐后地往外冲。
他只有半颗腺体,无法自主分泌消化信息素,必须借助外力排除,身体无法适应这样的刺激,不可抑制地发热。
苏杨戴着隔离口罩站在一边看数据,皱眉看着他脸色由惨白变红,鼻尖挂满汗珠顺着领口落进看不见的地方。
本能挣扎,细白指尖扣住扶手泛起微青,额头青筋暴起几乎撕裂皮肤,束缚椅发出刺耳嘶鸣。
排除程序只有半小时,然而却像半年那样漫长。
窒息般的痛苦与快意将他朝两边撕扯,让他焦躁地几乎疯魔,牙齿疯狂打颤,又咬的死紧。
漫长的排除过去,机器终于停了,后背已经被汗渍湿透,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角贴着皮肤,衬托的脸色惨白。
“歇会,喘口气去洗个澡。”苏杨摘下仪器,摆了手让他随意,低着头看数据。
祝川坐了一会,双腿完全使不上力,轻轻地喘了口气撑着额头缓解,“看半天了,眉头皱得跟树皮似的,怎么着我要死了?”
苏杨冷冷瞪他一眼,声音隔着口罩有点闷,“你这个腺体状况不太好,当年手术太失败了。你虽然没有发情期,但是比发情期还要难办,而且你这个病又不能帮你再次做摘除手术,坏倒也不会坏到什么地步,只不过你这个信息素排除可能会越来越痛苦。按我的意思,你还是应该去……”
祝川稍微偏了下头,停顿了一会像是在酝酿什么,良久道:“我结婚了,昨天。”
苏杨:“……?”
“我前男友。”
苏杨:“……”
“Alpha。”
“……不是,昨天什么时候啊?”苏杨感觉自己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了,硬生生理了很久才稍微找回逻辑,“破镜重圆啊?好戏好戏,我爱看这个戏码,新婚快乐先祝一个,回头给你补个礼物。
”
祝川微微蜷了下发麻的手指,轻笑:“镜是破了,倒也没圆,凑活着过呢,搞不好明天就离了。”
苏杨思绪急转直下,“啊”了一声,“离?”
“不然呢,我还能想着是他对我念念不忘八年,特地来平洲找我结婚?”祝川轻嗤了声,从椅子上站起身,踉跄一步扶住椅子,喘着气补了一句。
“我对他没这么重要。”
苏杨“啊?”了一声。
没那么重要跟你结婚?
“那……那你这就算是假结婚,你问他要点信息素什么的,咬一口的事儿总该不会拒绝吧,那不跟索个吻一样简单?”
祝川指尖一缩,抬起头笑了下,“让他咬,结局就不是只有索吻那么简单。”
苏杨看了会数据。
祝川出来的时候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衬衫领子没扣严实,露出锁骨上的红色纹身,眼角眉梢氤氲出绯色,一派浪荡交际花的模样。
苏杨给他打了一针信息素调节剂,看着他坐在那儿缓神儿,有些倦懒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刚睡醒不久的祸国妖精,仿佛一张口就要人点烽火给他瞧。
“那你不跟他要的话,换……”
祝川揉了揉太阳穴两端,倏地睁开眼看着苏杨,桃花眼细长上挑,因为刚受完刺激还盈着像是刚被折腾完的水汽,却又因为直勾勾盯着有些渗人。
“你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祝川站起身,淡淡说了句,“我既然跟他结了婚,在离婚之前就只会有他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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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过来之前先给焦倪打过电话,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掐着点过来接人,她是祝川的代驾,女Alpha,话不多,一双眼睛里永远透着坚毅和沉默。
她原本在易贤那儿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就因为这个坚毅得罪了一个来取乐的老东西,正好被他撞见,看见她眼底的那份坚毅沉默,鬼使神差地帮了她一把。
“你来做我的代驾,工资绝对比你打工高,不需要你每天都来,有需要叫你的时候再来。”说着还冲她眨了下眼睛,旁边的人一齐哄笑,说祝总看上人家了。
焦倪看着他那副浪样,酒红色的真丝衬衫松松垮垮,眉眼含着饶不去的春情,总觉得浪荡的厉害有些不信任。
“我不接受包养。”
几人一齐笑,说交际花的魅力不行了,Alpha瞧不上他了,被祝川横着眼刀扔了一句“滚蛋”过去。
“你一个Alpha,怕我一个Beta?怕就算了吧。”祝川仍旧笑着,在大厅里头当着众人的面儿从兜里摸出一张和他本人一样充满着不靠谱的红色名片,特立独行的令人害怕。
“你拿着这个去盛槐娱乐,找一个叫尤芃的姐姐,就跟她说我要资助你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费用,不是包养,企业家资助大学生,明白吗?就是那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