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准则_作者:崾山(86)

女人脸上本没有血色,此时更如同一张白纸,摇头。

余灿无奈叹气,嘴角的笑容添上了诡异:“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阮东南,如果有人找过你,你应该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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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则的桌上堆满了卷宗,孙皓泡了一杯咖啡提神,缩到夏江身边:“江副队,您这小徒弟这样了,你不去关心一下?”

夏江也很愁,愁得白头发都生出好几根了,他只是看着孙皓,眼里的幽怨不比路正则的淡多少,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烦躁:“请孙副队,帮我去我徒弟那里,把刘春才得卷宗拿来。”

孙皓被他身上的晦气吓得赶紧跑。

刘春才的卷宗还是路正则送到夏江手里的,要夏江形容一下当时的路正则的话,可以用,当时路正则的眼里有某种渴求的欲·望得到了宣泄口。

如同一位在沙漠里渴了许久的人发现了一湾绿洲。

“我要再去一趟刘家村,我觉得刘春才和刘顺利不是我们眼见的、仅仅是一个同村村民的关系。”

上一次去刘家村的惊险经历还在夏江的脑子里,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看这两人的卷宗,又花了点力气联系刘家村里那个爱岗敬业村支书,弄了一份刘家村村民的人口名单。

最后答应路正则,又带上孙皓和赵敏,几个人去刘家村。

在路上,孙皓一边拿着名单一边抱怨:“妈的这路该修修了吧?换条宽敞的路也不至于当时被人埋了。”

夏江默默点了点头。

“这刘家村的人口这么少,还出了通缉犯,也出了刘春才,看来这民风很剽悍啊。”赵敏低声。

路正则拿着单子扭头:“没事敏姐,有我们三个大男人在呢。”

赵敏满意地笑:“看看小路,这嘴就是甜。”

几个人一路说这话一路看着东西,果不其然,到村委会的时候,每个人都面如菜色,孙皓一下车就吐了,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以前已经打过一次照面了,村支书也知道那次发生的意外,带着几个人把车停到内院,还小心翼翼地遮了车牌,带着他们去村里。

这里他比较熟悉,便带着他们边介绍。

“我也刚上任,但是已经了解完全了,”他挑了有关刘春才和刘顺利的部分,“我是没想到这个村里出了一个刘顺利,还可能出一个刘春才的,不过也不奇怪,在他俩还是少年年级的时候,就有很多认识他俩的人说,这俩迟早会做掉命的事儿。”

闻言,几个人都是一惊。

夏江示意他继续说。

村支书:“这还得从他们的父亲说起,一个的爸爸是烂赌鬼,一个的爸爸死在一次群·殴群砍的群·架里。”

赵敏没忍住,眼里有慌张:“……这村子什么路子?”

村支书笑了笑:“这都二十年多前的事儿了,现在好多了,这里地好,能搞建设,有拨款,还是老实人多,有了好的领头人,这种乡村地痞已经几乎看不见了,顶多有一些叛逆期少男少女。”

“已经在努力引导了。”村支书顿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补充。

夏江又问了几句情况,路正则一直拿着刘春才和刘顺利的资料看,恨不得看出花来。

孙皓觉得路正则最近十分不对劲,到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感觉浑身上下压着一股情绪,且具有极大攻击性,他有点发怵,害怕点着了。

“你看他俩能看出什么啊?”孙皓问。

路正则摇了摇头,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以前,刘春才和刘顺利,关系怎么样?”

“关系?”村支书被问得一愣,又想到他们奔着这两人来的,询问中间的联系也不奇怪,不过这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令人满意的,村支书摇头,“他俩虽然在读初中的时候就是不良少年,但是都没什么交集,刘顺利比刘春才大两岁,初三就辍了学,那时候刘春才刚初一。”

“虽然都不是好学生,但井水不犯河水,”说着村支书笑了一下,“这样形容太社会了,反正就是,两人完全没有交际。”

说着话,刘春才家到了。

“他家有个奶奶,”村支书说着就喊了一声,门口做这个穿袄子的老太太,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盯着村支书和他们,混沌的眼睛里毫无波澜,“老太太!这冷!你回屋坐着吧!”

老人没理他,耳背得厉害,他在边上吼了好几声,说明了来意,也不知道老人家听明白了没有,倒是咿咿呀呀地点了头。

刘春才家还是土坯房,在周围已经是独栋小楼间特别格格不入。

“我记得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也住这样的房子,”屋子里黑漆漆的,看起来还烧煤油灯,实在是不常见了,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霉味,孙皓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念叨,“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再也不能住这种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