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下后槽牙,涎笑着问:“你是说哪种感觉?”
她咧嘴笑着,眼尾上扬,还在认真请教,与那些上实验课时老是举手提问的小学生一样:“就是哪种,嗖嗖的,麻麻的,还忍不住发抖的反应。你有没有?”
话音刚落,姚星河就猛地低头了。
在她猝不及防的惊惧声中,把障碍全部推上去。
噙住了饱满娇俏的花盏,肆意品尝,其上嫣红精致的果珠。
“能不能别这样……”冷静下来的小姑娘咬着牙忿忿地怨他,却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低头认真地看了看。
恰逢他抬眸观察她的表情,于是视线相撞。
他没有看到小孩儿眼里的窘迫难堪,却从她的大眼里,看到自己的混账疯癫。
——
“所以,亲你这儿的时候,你会有刚才说的这些感觉?”
“嗯,会有。有时候重,有时候轻。但绵绵地,持续着,偶尔想让你停下来,偶尔会不想你结束……等等,你笑什么?是嘲笑我?”
“不是,你说得很认真,很坦诚。听到你说出这些感受,哥哥很开心,很满足。”
“那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感受。”
“跟你一样。”
“你又来这套!以前经常都用我说过的话来哄我,现在就直接拿我的感受当你的感受。就不能自己想吗?”
“真要我说?”
“嗯,”小人儿目露凶光,用力点头,“用你自己的话说!”
“只有一个感觉。”
“嗯,你讲。”
他低笑着,咬住她的耳朵,腔调前所未有的正经和虔诚——
“想→你。”
宋杞听到脑子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脊背整个僵住。
她忽然有点不确定,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姚星河,他刚才。
是不是……
跟她说了句脏话。
——
并不宽敞的房子。
新家里淡淡的橙花香气。
空调吹着倦倦的冷风,白色气雾侵入闷热环境,几轮交错换热之后,沉入身下的藤席。
吹落花和树叶。
剪去细枝和末节。
抛弃蓝色裙子和墨色腰/带。
然后扔掉挂在肩头的蓝白条纹,伸出手去,破解对面后端的金属搭扣。
赘物一扫而空。
见美好景象,见玲珑形状。
见深棕色长发上,落下斑斓光影。
见细腻的白雪,从发髻出发,向下延伸坠落。
见金灿灿光芒,自云端倾泻。
见绵绵的山峦,生命般起伏。
山上有冷气缭绕,两片云雾互相交错。
有果珠莹润可爱,片刻之后,沾着上湿意濡濡。
果珠主人捂住他的耳朵浅笑。
细长手指幻化成幽幽藤蔓,穿行进他蓬松的发间。
不可抑制。
引起整座山体拱起,于彼此耳边,发出克制过却没克制住的叹息。
血液成急促河流,在全身奔涌,带起一阵欢畅和肆意。
让人抛弃所有矜持,变得要多不得体,就有多不得体。
巨蟒落入透明的圈套。
大鱼坠入密封的渔网。
神鹿脖颈套上了合适的项圈。
雄鹰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浸湿翅膀。
却发现它们一点也没有被禁锢住,束缚住。
甚至变得更加活跃,从雪山山脉的尽头轰轰烈烈向前。
跃动奔腾,蜿蜒盘旋,直至抵达芳草萋萋,俯身饮甘甜泉水,经久不止。
——
放纵又荒唐。
魔幻又现实。
经历过几次。
曾在深夜里互相牵动,深深对望。
曾在灯影中短暂迷茫,探索求取。
但唯有这一次,是在日光里。
唯有这一次,是在满室的光亮中,直面彼此隐藏极深、不肯示人的一面。
无所保留,又无所畏惧地,迎接接下来的欢喜。
于是。
巨蟒闯进渴求已久的芳草。
神鹿奔入向往多时的深林。
大鱼跳过时常阻拦的龙门。
雄鹰冲向诱它多次的猎物。
雪山不再吝啬,流出融化了的清澈水流,打湿持续跃动于此处的顽劣生物。
隐隐春雷一次次惊醒幽谷,烂漫日光照亮每一处花色弥漫之地。
人世繁华热闹,又寂静如斯。
世界炫目明亮,照得过往斑驳陆离。
手里握着橘子汽水,看细密的气泡从平底悠悠升起。
头发扎成摇摇晃晃的小丸子,伸出小手想把书包和水杯从他手里接过去。
棠溪的天像是楚门世界里拉起来的幕布,蓝得不真实。
蝉鸣声里,见她打开门,眼里出现欢快。
除夕夜升至高空的焰火,又混在雪片里,簌簌掉落。
操场上白炽大灯照得人眼睛疼,但她手里的箭动起来,剑尖带着光在动,像极了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