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槐深深的看着安放,安放避开他的目光,不叫他看到眼睛里的落寞。不知道易槐怎么想的,拉了拉安放的手,叫他坐在自己身边,易槐捏了一下安放的脸,没说什么的起身。
安放盯着他的背影,晃了晃脑袋,扯出个自嘲的笑容,他无力的把脑袋靠在沙发垫上,目光落到窗外,入目所尽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呼啸的寒风从西伯利亚的荒原席卷,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毫不客气的冲进安放的心口,那里荒芜一片,杂草丛生。
安放闭着眼睛,最讨厌的就是过年的时候,令人厌烦,他不知道躺了多久,并没听到易槐的声音,倒是手机响了起来。疲惫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瞳孔,来电显示上标着迟铮的名字。
“今年,跟我回家去过年吗?我妈前阵子还说想你了。”迟铮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安放心口里的冷意似乎随着迟铮这一通滚热的电话而消散了不少,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抱着个抱枕抠了一下:“不用了,今年不过去了。”
迟铮在那头沉默了一下:“那你打算在哪里过年,往年年年窝在寝室,窝在你的小公寓里,今年……”
“今年我待在家里啊,前几天才吃了我的乔迁酒,这么快就忘了?”安放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说不感动又是不可能的,他轻轻笑了起来:“好了,知道你的心思。我不过去了,每次去你家,阿姨都忙里忙外的,太麻烦了。”
迟铮在电话那头不满的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啊,你能来我家,我妈开心的不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都恨不得把你收做干儿子了。”
“不是早就是了吗?”
迟铮认输投降,也知道安放是真的不想去,才说:“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过完年早点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点我妈自己做的腊肉。”
“这个可以多拿点,我爱吃。”安放笑嘻嘻的说。
迟铮又在电话那头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安放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胸口里的郁结随着吐出来的气而消弭,安放笑着摇摇头,把手机塞到口袋里,一回头,去看到易槐站在他身后,安放差点被他吓到了。
易槐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手里提着围巾。
安放垂了垂眼睛,问:“要准备走了?”
“恩,路程不算近,早点走。”
听到易槐的回答,安放心里又有点不爽。
易槐顿了顿,垂下眼睛,隐藏掉里面的暗涌,对安放说:“去换衣服。”
“辱、?”
易槐拉着他的手走到房间里,衣柜打开了,安放买的那个行李箱摊开放在地上,易槐眼睛
里划过一抹尴尬:“选几件衣服带走,你的衣服太多了,我不知道拿哪件。”
安放彻底不明白了,更加困惑的看着易槐,易槐坐在床边,挑了一件和自己身上差不多颜色的羊绒外套递给安放:“穿这个好了。”
“不,这是什么意思?”安放哭笑不得,拉着他进来收拾衣服又让他换衣服的,这男人在想什么。
易槐黑的眸子盯着安放,捏了捏他的脸,语气淡淡的:“你不想说的事情,我给你时间。”
安放莫名其妙,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易槐咳了一声,别过脸去,神色有些尴尬:“回我家过年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边。”
“等等……”安放彻底愣住,没反应过来的看着易槐,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让我回你家过年?”
安放的迟疑被易槐曲解、,眉心不悦皱起,“你不想去?”
“不、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我说的难道不够明白?”易槐冷着脸:“跟我一起回去,我不想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安放不说话了,他别过脸去,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安放的声音:“谁说我是一个人的。”声音很低,有些底气不足。
易槐并不跟他争论,又给他拿了那件两个人都有的羊毛衫,“穿这个。”
在易槐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安放心里是不信任的。只是觉得在开玩笑。易氏的总裁包养一个男明星不是什么事情,和一个男明星谈恋爱,也不算是什么事情。但是,把这个男人堂而皇之的带到家里去……
安放闭了闭眼睛,睁开的时候,桃花眼里很是清明,他认真的看着易槐,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易槐莫名其妙。
安放的声音哽了一下,不晓得为何,眼眶就有些发热,“你要带我回你家,会很麻烦。这一点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