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辞这才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
客厅很大,放着一台跑步机和几个哑铃,一共三间卧室,沙发是落地软垫式的,展开就可以当床,对面放着投影仪的屏幕,除此之外四处摆的东西都很少,一点繁杂的装饰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干净的过分。
“你们家阿姨,每天都给你扫这么干净啊,这也太专业了。”林莫辞一边给自己的妈妈发着微信解释情况,一边忍不住感叹。
陈惟晚把换下来的鞋子摆正放到了鞋架的固定位置:“有时她不来我自己也会收拾。”
周瑶微信上回复了林莫辞:儿砸,你伤的那么重怎么不早点告诉妈妈!
林莫辞回复道:不重不重,就是走路有点疼,我同学家离学校近,所以在他家借宿一晚哈。
周瑶:哦~那妈妈继续追剧了,你得在人家爸妈面前好好听话懂礼貌哦!
林莫辞看了一下只有两人的房间,见自己发微信的功夫里陈惟晚已经先去洗澡了,他拄着拐到了沙发上一趟,回复周瑶道:我知道了。
跟自己妈妈聊完,四处都安静下来,他有些不自在的东瞅瞅西瞅瞅,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莫名觉得拘谨起来。
陈惟晚正在他旁边的浴室里洗澡,想到这个事实他就立刻臊的脸红。
他看了一下跑步机旁的哑铃,心理暗自思忖:怪不得陈惟晚手劲儿那么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林莫辞忍不住地胡思乱想,又为自己这种色狼想法十分有罪恶感。
沙发上隐隐有些陈惟晚信息素的味道,因为非常稀薄,林莫辞闻着倒不觉得刺激,只觉得舒适眷恋,他红着脸埋头蹭了蹭,顿觉全身紧绷的肌肉都跟着放松下来,若不是腿受伤了他真想在上面打个滚。
陈惟晚穿着黑色的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林莫辞正把头埋在沙发上偷偷地嗅着,走过去扔给了他一套自己的衣服和一个没拆封的新内裤,问道:“你怎么洗?”
林莫辞不敢看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还不能沾水的膝盖:“我去把其他地方冲一下就好了。”
“那你小心些,千万别碰到伤口。”陈惟晚提醒他,他把擦头发的毛巾绕在脖子上,又要伸手抱他去浴室,“还没洗澡你怎么就脸红成这样,很热吗?”
“我不热...你等等。”林莫辞越发低下头不敢抬,不敢直视他还带着些许热气的肌肤,伸手拦下他,觉得真被抱去浴室太过暧昧,很容易犯心脏病,拒绝道,“两步路我还是可以去的。”
他身残志坚地架起拐,在陈惟晚灼灼的目光注视下跳着去了浴室。
见他钻进了浴室,陈惟晚长舒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扶了一下额头,原本准备擦干头发就回屋,却猝不及防在沙发上闻到了樱花的信息素味道。
陈惟晚:......
他忽然觉得自己带着不会控制信息素的小混蛋回家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十分无奈的攥紧了拳,在桌子上狠敲了一下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去卧室抽屉里拿出药瓶吞了两粒。
这个房子是他自己住的,平时除了保姆阿姨来打扫卫生和做饭,再没别人来,房间的摆设也全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布置的。
床尾摆着一把损坏极为严重的吉他,陈惟晚伸出手,在破碎又扭曲的面板与下弦枕上摸过,细长的手指一路摸上了琴弦,拨了一下。
因为琴身坏的太厉害,拨琴弦发出的声音也是喑哑难听的。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拿布帘把这把破损吉他遮住。
服完药他又走回了客厅,本想着再拿个杯子给林莫辞再倒一杯水,却看见林莫辞已经火速洗完并且拄着拐杖站在了客厅中央,头发湿漉漉的垂着,一回头看见他,眼神里有些掩盖不住的慌乱。
林莫辞下身露出光洁的小腿,手上尴尬的提着松松垮垮地t恤领子,小心翼翼的瞅向他:“你有没有小点儿的衣服,这个太大了....”
内裤和短裤都是有松紧的,他十分勉强的能挂住,但是这个白T恤,只要一松手,直接掉下去半个肩膀的位置。
似乎因为热水冲过的缘故,他的半边脖颈又染上了一层红,像上次陈惟晚与他视频时一样。
陈惟晚攥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加了力。
“你要不要喝牛奶?”他的呼吸微促,看了林莫辞一会儿后,忽然冒出来一句。
“啊?”林莫辞十分地窘迫,“可以啊,但是能不能先再给我找个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