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位老人不是因为担心钱财的问题,而是因为察觉到了向正诚和陶止关系的异样。
他们的儿子绝对不能是个同性恋。
为此,向正诚和向父向母大吵一架,从老宅子里搬了出来,买了栋新别墅,照顾起成了孤儿的陶止。
以前那么亲密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陶止始终找不到答案。
出神间,一只手把他抱进了怀里,向正诚在耳边说:“幺儿,你是不是想起我们以前了?”
陶止轻轻推开向正诚的手,“没有……”
“撒谎……”向正诚把陶止抱得更紧,“你明明就是想起以前了。”
陶止不想和向正诚提起这个话题,索性不说话。
向正诚也没勉强,把话题扯到了别处,“幺儿,你还记得以前吗?你有想看的电影,非要拉我半夜陪你看。”
往事点点滴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陶止眼睛发酸,几乎落下泪来。
向正诚没注意到陶止的异样,继续说:“那时候我如果不答应,你就要闹脾气,好几天不让我亲近你。”
说着,向正诚忽然把头埋在陶止颈窝,闷声道:“以前我就是个混蛋,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
陶止望着前方的电影,忽然说:“你能不能帮我把石伍救出来?”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氛泼灭了。
向正诚在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我们难得说说话,你非要提起他吗?”
陶止低下头,声音微哑:“我流产那段时间,是他照顾我的。”
一提到流产两个字,向正诚眼神变得有些闪烁。
那天他打电话和医生抱怨陶止不肯打胎,担心以后被他那群好兄弟知道后没脸面,更没办法带陶止出去见人。
没想到这些话居然被门外送水果的陶止听见,一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去。
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孩子没有保住。
后来在医院,陶止伤心过度,整天不说话,夜里就躲在被子里哭,任凭向正诚怎么哄,也不肯消停。
向正诚本来也不想要这个孩子,觉得陶止太过小题大做,一气之下骂了陶止,出去找小情人,好几天没回家。
就是那时候,陶止心灰意冷离开了方家。
幸好影音室的光线很昏暗,向正诚心虚的表情没有被陶止看见。
向正诚清了清嗓子:“石伍对你有意思,我不可能救他。”
陶止借着墙壁上的投影看了眼向正诚,眼底浮起的那点希望又泯灭了。
这个失望的眼神让向正诚心里很不舒服,他说:“更何况,高寻文也不会放过他的。”
陶止忽然生气起来,“他是因为你才被高寻文抓回去的。”
向正诚没想到陶止为了石伍给他脸色看,沉声道:“你这么关心他,还敢说你们没一腿?”
陶止忽然说:“如果不是他照顾我,你以为还能活着把我抓回来吗?”
向正诚一怔。
趁他愣神的时候,陶止拿开毯子,终于待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向正诚回过神,赶紧跳二人床,从后面抱住陶止。
还是先把陶止哄住了再说。
反正他有没有找高寻文要人,陶止也不知情,到时候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
向正诚似乎下了艰难地决定,“好,我答应你,我去和高寻文要人。”
怀里的人身体一僵,过了很久,陶止说:“真的?”
向正诚用嘴唇蹭着陶止的头发,深情道:“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能做。”
接下来的这几天,向正诚早出晚归,似乎在忙石伍的事。
其实他根本没把那天的许诺放在心上。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石伍去找高寻文。
像高寻文那种狡猾的老狐狸,肯定会趁机狮子大开口。
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更何况,把石伍救出来,陶止肯定又要和这人暧昧不清,他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过了几天,向正诚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回了别墅。
他脱下西装扔在一边,重重坐在沙发上。
陶止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急忙问道:“石伍的事怎么样了?”
向正诚心里不悦,他这么多天没回来,结果陶止根本不关心他,心思全在那个被玩烂的破鞋上。
向正诚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别提了,高寻文不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