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止看了眼石伍的右腿,欲言又止地问:“你的脚……”
石伍神情闪过一抹异色,他低下头,故作轻松地说:“就是前几天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陶止眨了眨湿润的眼,哑声道:“是我连累你了。”
如果他当初不让来照顾他,石伍也不至于被高寻文抓回去折磨成这个样子。
向正诚听着两人这煽情的对话,快要忍不住吐了,正想着用什么办法分开两人,远处的高寻文站在别墅门口,朝他招了招手。
向正诚压下那股怨气,对陶止说:“幺儿,我去找高总说两句话。”
陶止看也没看他,点了点头。
向正诚紧紧攥着拳头,带着一身不满大步走了。
石伍这时候才说:“不关你的事,都是向正诚害的。”
听到这话,陶止露出愧疚的神色,他低下头,盯着干净的鞋面。
石伍观察陶止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什么,小心地问:“你和向正诚和好了吗?”
陶止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陶止,你别信向正诚,他不是好人。”
石伍说:“他能和高寻文这种人做朋友,就是蛇鼠一窝。”
陶止抬头,望着石伍憔悴的面容,心里的愧疚更深。
他忘了,当初石伍被高寻文带回去,也有向正诚一份功劳。
石伍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上次我听见高寻文打电话,有人邀请他去参加什么生日会,听说请了不少帅哥美女,好像向正诚也去了。”
“生日会?”陶止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石伍认真想了想,“好像就前几天吧,大概是周一。”
“周一……”
陶止喃喃两声。
过了会,他终于想起来了。
那天向正诚趁他睡觉的时候出了门,说是回了公司。
原来是去了别人的庆生会。
可是向正诚为什么要撒谎?
向正诚隔着玻璃看着院子里讲话的两人,心里很不舒服。
向正诚话带深意,“高总在床上这么多怪癖,他居然还没被你弄死,果然是贱命。”
高寻文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样多好,玩具耐操,我也不用再花心思去挑选新床伴。”
石伍跟他的时候可还是处,心思又单纯,这种人拿来做玩物再合适不过。
向正诚说:“听高总这意思,该不会动情了吧?”
“对他?难道我疯了?”高寻文语气里满是不屑,“不过是个发泄的玩具而已。”
向正诚盯着高寻文,端起茶杯,把茶一饮而尽。
夜深了,墙角的座钟发出咚地一声。
院子里的两人还在说话,时不时碰手碰脸,像是离别许久再相见的情侣再见面似的。
向正诚坐不住了,放下茶杯,走了出去。
陶止弯下腰,摸了摸石伍的腿,“是高寻文弄的吗?”
石伍本来想瞒他,可是听到这关心的语气,他满肚子无地宣泄的委屈溢了出来,忍不住点了头。
但是石伍不敢告诉陶止,是因为他前几天想逃跑被高寻文抓住,这才打断了他的腿。
要不是陶止来见他,恐怕他现在还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阁楼里。
陶止眼角泛红,声音哑得像划过砂纸,“他为什么要打你?”
石伍最怕陶止哭,赶紧编了个谎话骗他,“我不小心砸碎了他的古董花瓶,被他踹了一脚,就这样而已。”
陶止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过了很久,他说:“对不起……”
石伍急忙伸手抓住陶止手臂,安慰道:“你别内疚,这腿伤没两天就好了。”
陶止想说什么,向正诚的出现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向正诚假装没看见搭在陶止手上的狗爪子,温和地说:“幺儿,我们该回家了。”
夜色下陶止的脸泛着潮红,眼睛含着水雾,像是哭过一样。
他说:“再给我点时间。”
向正诚弯下腰,不动声色撞开石伍的手,握住陶止双臂,耐心道:“再聊下去天就要亮了,而且离回家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你又不能晒太阳,要是天一亮,你的身体可受不了。”
陶止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恳求,“正诚,再让我再和他说几句话。”
向正诚自然不可能答应。
他已经给了陶止足够的时间,何况两人当着他的面动手动脚,他怎么可能容忍给自己带绿帽。
见劝不动陶止,向正诚故意吓唬他,“我们走吧,高寻文那脾气要是不高兴了,吃苦的可是石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