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在听筒那边平静地说:“是我让人做的。”
向正诚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很快感觉有一只大手捏住了心脏,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他以为,只要和吕家的人把话摊开,又挨了他爸那一椅子,这件事就过去了,他也能安心去找陶止。
没想到他爸居然在背后憋着这一招。
向正诚紧紧捏着手机,青筋凸起,“我说过了,我不结婚!”
“你以为我会由着你乱来?”向父沉声道:“我实话告诉你,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我不结!”向正诚用力一抬手,砸碎了手边的花瓶,像头失控的野兽暴怒:“我不会结婚的,你想也不要想!”
向父冷笑一声,索性把话摊开来说:“你以为这次你能做主?”
向正诚气得砸了手机,掀开被子下床,连鞋也没穿就冲下楼。
“正诚!”丁绍追了出来,在身后大喊。
向正诚充耳不闻,他来到客厅,朝着门口跑去,管家想拦也没有拦住。
当他拉开面前这扇厚实的木门,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门口站着五六个魁梧保镖,全是以前没见过的生面孔。
“你们是我爸派来的?”
向正诚面色森寒,语气很不客气。
没人回答他,个个站得笔直,但答案很明显。
向正诚冷冷道:“从我家滚出去。”
其中最靠近向正诚的保镖说:“向少,这是向董事长的意思。”
“我管是谁的意思!”向正诚怒视他们,“这是我家,我让你们滚出去就滚出去!”
“向少,您别为难我们。”
向正诚没再给他啰嗦的机会,抓起门后的棒球棍挥了过去。
这群保镖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轻易就避过了向正诚的袭击,几人中不知道谁先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向正诚手里的棒球棍。
“向少,别再逼我们了。”保镖的语气里已然带着威胁。
向正诚还要冲上去,被赶过来的丁绍拉住了。
丁绍把向正诚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爸派的这些人肯定都是练家子,你别把你自己弄受伤了,得不偿失。”
向正诚算是弄清楚他爸想做什么了。
看来是想把他囚禁在这里,等到结婚的时候霸王硬上弓。
向正诚害怕了,但他害怕的不是被关在这里,而是害怕陶止看到这则新闻。
如果陶止知道他要和吕家那姑娘联姻,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向正诚越想越无助,他推开丁绍,手边抓到什么就砸什么,还一边大喊大叫,仿佛可以靠砸东西来发泄他心里的不安。
他一定要逃出去,然后找到陶止,结束这该死的日子。
另一边,石伍回到了家。
陶止迎上来,递给了他一杯茶,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吗?”
石伍满脸忧愁,摇了摇头。
一连几天,石伍都在外面找工作,可惜结果都不太理想。
可是当陶止询问他原因,石伍又不愿意说。
今天也是一样。
陶止沉默片刻,低声问:“是不是因为你的腿?”
石伍抿紧了嘴唇,把头垂了下去。
他没读过多少书,只能干些底层的体力活,可是这些工作都要求手脚麻利。
他的腿受了伤,很多人都不愿意聘用一个瘸腿的人。
石伍装着一肚子心事,情绪有些低落,“我明天再去找找,肯定有人招我的。”
陶止忽然说:“不然先休息两天吧。”
石伍抬起头,见陶止依旧用温暖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愧疚更深:“我……我对不起你,我太没用了,这么久了连份工作都找不到。”
每次从外面回来对上陶止期待的眼神,石伍心里就灌了一瓶辣椒油,难受得快死了。
为了找到工作,他把工资要求放到了最低线,可是依旧没人要他。
陶止笑了笑,抬手揉了揉肉石伍的头发,“说起来是我拖累你才对。”
石伍鼻子发酸,恨不得扑到陶止怀里发泄一场。
夜晚,两人同床共枕,陶止忽然说:“石伍,我们开个小店吧。”
石伍本来快睡着了,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陶止。
陶止翻了个身,和石伍面对面,“我手里有两千万,开什么店都可以。”
石伍惊呆了,结结巴巴道:“两……两千万?”
陶止的眼睛在黑夜里发亮如星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