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浅笑醉云州_作者:兰峭(1211)

2018-02-14 兰峭

  阿根断了一碗黑色药汁走了进来,轻轻扶起她,“来,喝药了。”

  何欢儿伸手打翻了药碗,“我不喝,没有用,没用的,他们用的是西方病毒,洋鬼子的东西有多高级呀,没用的。”

  阿根的手攥紧,手背上青筋起伏,他努力压住情绪对何欢儿说:“你放心好了,只要是毒一定是相通的地方,在这方面我相信我们南疆的蛊毒一定比西医更厉害。”

  何欢儿哪里信,她挥着手去打他,“你胡说,就是用了你的药我更疼了,我不活了,你杀了我吧。”

  阿根心疼得都要碎了,他按住何欢儿的手不让她乱动,“你别动,刚给涂上的药油又蹭掉了。”

  听到这个何欢儿更疯了,“我不要我不要,你能有什么好药,全是蛇毒蜈蚣毒,我要去医院,你送我去医院,阿根你送我去医院呀。”

  阿根很为难:“不行的,津门是赫连曜的地盘,医院不敢收我们。”

  “那扶桑人呢,他们有大夫呀,给我看大夫。”

  阿根都不敢跟何欢儿说,那个三井太不是玩意儿了。

  以前跟何欢儿搞在一起的时候雅蠛蝶雅蠛蝶的叫着,可一看到何欢儿烂了脸,不但把他们赶出了武馆,甚至把他们的包裹给抢走了。

  那里面还有十几块金条,他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当时阿根因为要顾着何欢儿,反而给他们欺负的厉害。

  幸好阿根身上还有钱,他抛给老板几颗金豆子,老板见钱眼开,就把他们给安置下。

  阿根见何欢儿不相信自己,只好找了老板给请了个大夫来。

  他回头去安慰嚎哭的何欢儿,“欢儿,放心好了,我让人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不疼了,你别哭。”

  何欢儿怎么可能不哭,这几天连惊吓害怕疼痛,她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阿根倒是不嫌弃她,明明她一身脓水的烂臭,可还是搂着她抱着她。

  一会儿,大夫来了。

  他进门一看何欢儿吓得大叫,竟然不肯进来。

  阿根两眼冒火,伸手拔出了自己的弯刀,压在了大夫的脖子上。

  他一脸的伤疤本就狰狞,再加上冰冷的刀锋压在脖子上,大夫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给何欢儿瞧病。

  他却不敢接触何欢儿的身体,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给垫在了手腕上诊脉。

  半天,大夫站起来,一脸的凝重。

  何欢儿哑着嗓子问:“大夫,我的病有救吗?”

  大夫捻着胡子说了俩句似是而非的话,而后说去开药。

  阿根看了要房子,就是清热解毒的药,也不能治病。

  但是看到何欢儿的样子,他只好给她哥心理安慰,跟着去抓药。

  趁着阿根没有注意,大夫悄声跟店老板说:“我瞧着是麻风病,你怎么敢收留呀。”

  老板一听就白了脸,等大夫走了他就去了一趟警察局。

  一会儿,一群拿着枪的警察来了。

  刚好阿根去抓药不在家。

  没费什么力气,他们把人给抬到了山上的乱葬岗。

  何欢儿给人打晕了去的,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尸骸的山岗上。

  这是晚上,四处磷火点点,枯树上不停的传来吃腐肉乌鸦嘶哑的尖叫声。

  何欢儿又怕又冷又疼,呜呜叫着,甚至比乌鸦还难听。

  那乌鸦听了后倒是吓了一跳,心说这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更凶的动物吗?

  它从树上飞下来,凑近了何欢儿,瞪着黑豆大小的眼睛细细看着,觉得真丑。

  为了表示自己的鄙视,它在何欢儿头上拉了一泡屎,飞走了。

  然后就有乌鸦效仿它,纷纷飞到何欢儿头上啄食拉屎,无恶不作。

  何欢儿曾是何等的威风,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样凄凉的被扔在乱葬岗上,被乌鸦欺负。

  阿根,阿根,你在哪里?你也不要我了吗?

  阿根!

  就在何欢儿撕心裂肺的时候,阿根也到处在找她。

  他抓药回来,没看到何欢儿,顿时大急,抓着掌柜的衣襟就质问。

  那掌柜也是个机灵的,他信口胡诌,说何欢儿因为听说自己的病治不好就偷偷跑了,怕是去寻短见了。

  阿根一听就急了,沿着河岸到处找,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

  他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又回到了店里。

  刀子落在脖子上,掌柜的才说了实话,说她得了麻风病,要传染,给扔到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