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敢这样教训孤!”风仕哲憋了好久才说出这一句话,“还有你,哭哭啼啼地打扰孤,烦得很,快些下去,也还让孤眼不见心静!”
顾以画听完,早不想待下去了,转身就要走,却让知书拦住了。知书拿帕子给顾以画擦了下脸上的泪,对风仕哲说道“太子,您做错了事,难道不该道歉吗”
“知书你别这样啊!算了吧”顾以画拉着知书的手小声劝说道:“你可别惹怒了太子。”
说完自己就先离开了,知书没拉住她,看了风仕哲一眼,转身也要离开。
“等下!你不准走。你把顾以画弄走了,谁陪孤读书!要么你留下来,要么再让她回来。”风仕哲心里窝着火,正不高兴着,自然不会轻易让知书离开。
“行啊,那就我留下来。”知书不是顾以画那样逆来顺受的,自然不会由着风仕哲欺负,她也刚好想找个机会让风仕哲长长记性。
风仕哲见知书这么轻易答应了,心里还有些疑问,但一时只想要好好报复她,竟没看透她背后的企图。
“你,给孤去把书拿过来!”风仕哲用下巴顶着干燥的毛笔尖儿,冲知书嚷嚷。
“您是说哪本”知书走到书架前问,翻看了下书架上的书籍,多是些治国之法,礼义仁德,风仕哲倘若能用心学进去,定能有所收获。只不过风仕哲顽劣,不愿读书,白白浪费了好才智。
“哪本还要孤告诉你吗若事事要孤决定,那还要你做什么”风仕哲又心生一计,让你对我说话这么放肆,现在看我不累得你爬不起来!
知书一眼便看透了风仕哲的小计谋,也不去戳穿他,只随手抽了一本出来放在风仕哲面前,微微一笑的恭敬道:“太子您要的书。”
风仕哲找到了数落知书的机会,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可真是没用,孤要你拿个书都拿错了,放回去再去拿!孤要的不是这本!”
“太子,您自己说,要是什么事情都要您来决定,那还要奴婢做什么不是现在又这样,也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呢,万一是在考验奴婢,那奴婢可不能照做了,不然可辜负了太子的良苦用心。”知书斜站着,恢复冷冷淡淡的神情道。
风仕哲恨得牙痒痒,但不好驳了自己的面子,竟无处发火,只得抱着那本生涩难懂的兵法生闷气。
没过多久风仕哲就看不下去了,把书往桌上一砸,不耐烦的说道“孤看完了,换下一本去。”
知书拿着书一笑,计量了下时间,促狭的笑道“那太子可真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风仕哲听着知书不冷不热的嘲讽,一拍桌子怒斥道“别拿了,去把孤的毛笔都洗了!没洗干净别回来。”这毛笔里夹着根不知原来被放在哪,从未洗过的杂毛,墨水已经渗透进去,根本洗不掉了。风仕哲说完后得意洋洋的猜想,这次你总没办法了吧。
知书拿了毛笔缸,从井中打了水上来,水中过了两遍就看出风仕哲有意刁难,那笔根本洗不干净,任是怎么搓洗,颜色都毫无消褪的痕迹。知书看了下仆人牵进来的一只黑毛山羊,大约是要杀了做饭的,突然有了办法。
知书拿了笔缸回来,风仕哲伸手便要抓那只黑色的毛笔。拿到手里后,装作细细打量了一番,不满的仰着头问道“这笔怎么没洗干净,别找理由说是洗不掉了,自己想偷懒就别赖笔。”
知书早料到风仕哲有所刁难,一点也不恼,她又笑道“太子你有所不知,这是黑山羊的毛做的,自然是黑色的,若是被我洗白了,那可要找采买的麻烦了。黑山羊毫笔比寻常笔要金贵些,耐用且柔软,拿给太子用的自然是最好的。您常在宫中,自然是不知道是市面上的货物了。不信您点了水在手中试试,自然是不会掉色的。”
说完知书拿毛笔在风仕哲手一划,留下墨色的印记。
“啊呀!竟然掉色了怕是真买到了滥竽充数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心的买的,害得弄脏了太子金贵的躯体。”知书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佯装要去找人询问问罪的样子。风仕哲使劲擦着手里的墨迹,却怎么都擦不掉,反而越抹越糟。
“你给孤回来!”风仕哲使劲砸着桌子,一点形象不顾了,大骂道:“你这个死丫鬟竟然敢耍孤!”
擦了好长时间知书都没回来,风仕哲越想越委屈,平常最爱干净的他此时差点掉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