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_作者:余酲(148)

2022-02-11 余酲 甜宠文 he

  “……你认真的?”

  “当然。”

  江若思索了下:“去我那儿吧,锅具食材都有。”

  席与风看他一眼,说:“好。”

  车子开进老城区的破旧小路,停在巷口的矮墙边。

  江若下车后,走两步,又扭头往停车的位置看过去。

  席与风当他担心被打扰,说:“老刘和施明煦就在车上。”

  江若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巷子深处走。

  他猜席与风是第一次进这种老式居民楼,第一次走这种仅够一人通过的楼梯。

  拐角处邻居们堆放的杂物,让本就狭窄的道路更显逼仄。听到东西倒地的声音,江若回头,席与风冷着脸站在那里,脚边是不知从哪里掉下来的废旧纸箱。

  进到屋里反而宽敞。江若让席与风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席与风不甚习惯地在门口的地垫上蹭了蹭鞋底,才走进里屋。

  非常普通的两室两厅格局,和建筑外立面一样,无论是松动的地砖,还是剥落的墙皮,到处都透着一种饱经风雨的沧桑。

  却收拾得很干净,破旧的沙发上盖了蓝灰色的沙发巾,上面摆着两个方形抱枕。餐桌上的垫板和下面压着的桌布明显也是后来添置的,黄色条纹活泼又清新。

  阳台则摆满各式各样的花草,窗户上贴着的福字微微褪色,算来距离上一个春节,已经过去大半年之久。

  正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忽然听见厨房传来的声音。

  席与风偏头看去,江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上围裙,问:“要点菜吗?”

  “不用。”席与风说。

  江若点头:“那就有什么吃什么了啊。”

  做饭这件事对于江若来说不算拿手,但也并不陌生。

  当年父亲去世,母亲还没改嫁的那段时间,由于母亲经常上夜班,为了不饿肚子,不到十岁的他学会了自己煮挂面。

  后来到枫城求学,离开学校之后在外面租房子住,很长一段时间经济拮据,为省钱他不得不自己开伙做饭,有时候炒两个菜,有时候方便面卧个鸡蛋,也算营养丰盛的一餐。

  再后来,他搬到席与风那里,自打做过一次三明治后,准备早餐的任务莫名其妙落在了他身上。

  还有分别前的那顿晚餐,印象中只吃了一半,不知道剩下放冰箱的那些……

  正想着,厨房门忽然打开。

  思绪被打断,正在摘菜的江若头也不回地说:“要喝水吗?在冰箱里,你自己拿。”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江若才扭头去看。

  席与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厨房,站在灶台前,许是好奇砂锅里在煮什么,伸手去碰锅盖。

  江若一霎瞪圆眼睛,喊着“小心烫”,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席与风推开。

  自己却不小心碰到锅盖,烫得手背皮肤登时红了一片。

  席与风先是给施明煦打电话,但对方似乎没听清楚,他决定亲自跑一趟药店。

  一刻钟后,席与风从外面返回,手里拎着一大袋烫伤药,仿佛把药店里所有的品种都买了个遍。

  江若被他拉着坐下,本想自己来,奈何席与风不由分说攥着他的手,看着并无大碍的一片红,眉头深锁。

  把药膏往伤处抹时,席与风还在喘。他平时有锻炼的习惯,大概只有来回都用跑的,才会喘得这样厉害。

  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江若觉得事情似乎又没有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他想尽快把这顿饭请了,把最后一点纠缠都斩断。

  可是抹完药之后,他们坐在餐桌的两边,江若味蕾好似失灵,全然尝不出饭菜的味道。

  只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似在探究。

  不过好在,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顿饭。

  这样想着,江若倍感轻松地收拾碗筷,听到席与风问可不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也没有拒绝。

  就做了三个菜,很快就收拾完。

  回到客厅发现没人,江若走近自己的房间,房门虚掩着,从一尺宽的门缝中可以看到席与风斜靠在床头,一只脚撑在地面,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还以为他要在沙发上休息,没想到这么不认生。

  江若在心里吐槽,脚步却放轻,进到房里把手机插上充电,回过身来看见床上的人,不由得驻足。

  质感高级的衬衫,因为逆光显得深邃的面容,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该出现在这个破旧小屋里的人。

  走两步上前,江若稍稍倾身,看见席与风眼下两片淡青,想到刚搬到一起住的时候,他说自己睡眠一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