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_作者:余酲(38)

2022-02-11 余酲 甜宠文 he

  起初还是冷,因为压在身上的人有些粗暴的动作,没有任何缓冲,毫无温情地进入正题。

  后来才渐渐感觉到温暖,因为找到了一点熟悉的契合,包括心跳的频率和汗湿的皮肤贴在一起的黏腻。

  其间他们无数次接吻,感受彼此的气息。与其说喜欢接吻这件事,不如说江若享受的是让对方的身体沾染自己的味道,有一种拽着他坠入污秽凡尘的成就感。

  手指插入浓密黑发,忽而收紧,忽而松弛。江若目光涣散,神志也被撞散,浑浑噩噩地想,这哪是猫啊,分明是只天性里刻着凶残的老虎。

  临近尾声,快到思绪都抓不住的时候,江若脑中飘过安何说的那句及时行乐。

  可惜快乐没有极致。快乐总是和痛苦并行。

  次日清晨,席与风洗完澡回到房里,看见江若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发呆。

  听到开门的声音,江若慢吞吞偏过脸,然后视线从上打量到下,又游走回脸上,才露出一种欣赏够了的满足:“早啊席总。”

  席与风没理会,走到床前,将玻璃水杯放在床头。

  江若也不管这杯水是不是给他的,倾身过去拿起来就喝。

  咕嘟咕嘟半杯下肚,他舔着嘴唇问:“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席与风正站在衣柜前选今天要穿的衣服。东西都搬过来之后还没顾上整理,摆放得有些乱。

  因而他一时没顾上作答,让江若抢了先。

  江若语气含笑,自问自答:“上过两次床的关系。”

  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席与风拎着衬衫转过来的时候,脸色一贯地寒气四溢。

  明明昨晚还笑了。

  江若撇嘴,低头继续摆弄手机。昨晚的交际花姐姐发来消息,大拇指点赞的表情包:若若,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弱!

  不知说的是把张绍元打得“五彩斑斓”这件事,还是爬上席与风的床这件事。

  趁人就在眼前,江若顺嘴一问:“张绍元怎么样了?”

  席与风正在扣衬衫纽扣,只回两个字:“没死。”

  莫名被戳了笑点,江若闷笑几声,从被子里钻出来,再从床头爬到床尾,赤足下地。

  绕到席与风身前的时候,很自然地拨开他的手,帮他系纽扣。

  “上回就想帮你了。”江若说,“当时太困,没能爬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个,只是觉得气氛刚好,不说点什么又要冷下去。

  席与风竟也没拒绝,双臂垂在身侧,任由他一颗一颗往上扣。

  到最上面,抵住喉结的位置,江若犹豫着要不要系这颗,抬眼正欲询问,撞上席与风看着他的双眸。

  琥珀色的瞳孔,应该属于温柔的人,却还是很深,很难懂。

  江若愣神片刻,继而扬唇:“再这么看下去,我会以为席总真的想包我,让我天天给你系纽扣。”

  玩笑的语气,目的却在于划清界限。

  他擅自叫停,源于一种再发展下去可能会不受控制的恐惧。

  人究其一生都在追求某种安全感,一旦察觉前方有危险,便会下意识退缩。宁愿停在只有一两次露水姻缘的关系,风险系数几乎为零,抽身也容易。

  然而江若忘了,退缩是弱者的表现,这种恐惧席与风根本不会有,连想都没想过。

  所以席与风不打算停,他看着江若,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第十四章 “席与风。”

  笑容凝滞片刻,江若松开手,放弃了最后一颗纽扣,转头看向外面:“这是你家?昨天都没仔细看,让我参观一下,长长见识。”

  说着他随手捡了席与风丢在床沿的浴袍,披上往外走。

  这是一套顶楼大平层,目测两三百平,每个卧室都配有独立卫浴,主卧三面都是落地窗,除了大衣柜还配备了宽敞的衣帽间。

  阳台四面环绕,江若沿着绕了一圈走回原地,恍然道:“这是一层一户啊。”

  其中一面通往露天泳池,江若走到跟前,蹲下撩了捧水,清澈的水还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显然是刚换不久。

  江若拍戏的时候见过差不多的房子,剧组租的,据说一天的租金就高达五位数。

  那还是位于郊区的楼盘,眼下江若待的这处位于枫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界。记得刚来这儿念大学的时候,有回坐出租车被红灯堵在这附近,司机见他是外地人,热心介绍道:“这是我们枫城单价最高的楼盘,十年前就是,现在还是。当年就冲这地理位置这豪横气派,捧着钱都不见得能买到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