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怕江湛乔不好意思说,定定地盯着江湛乔看。江湛乔的脸被看热了,饭都快吃不下去,抬起头无奈地冲陈也笑了笑:“哥哥,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真的没事吗?
看江湛乔糟糕的脸色就知道不是没事。
陈也知道昨晚他做得真的很过分,完全没有顾及到江湛乔的身体会受不住,他控制不了自己,也忍不住了,再失控一些估计就已经犯了罪不可恕的过错。
可他竟然一点也不后悔。
最终是刘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小乔怎么穿个毛衣啊?不热吗?”
刘姨的话突然响起,江湛乔一口虾差点没咽下去,把脸都憋红了,才结结巴巴地说:“刘姨,不、不热呀…”
刘姨心生疑惑,不光是毛衣,还是高领的,虽说是大冬天,可这别墅里的温度应该不至于吧。
可惜她只能看到白色毛衣,却看不见被毛衣和裤子遮盖住的纵横交错的吻痕。
不过刘姨也没多想,她本来是去冰箱拿水果切果盘的,拿好之后回头就看见陈也把剥好的蟹肉全部递给了江湛乔,便忍不住打趣:“小也现在就这么会疼人,等以后结婚了,得多会疼老婆。”
陈也和江湛乔的动作同时停滞住了。
不知为何,江湛乔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刘姨又自顾自地说:“你们的时代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昨天我买菜的时候还看见两个穿着校服的小朋友手拉着手逛超市。”说到这里刘姨笑了笑,“看着也就和你们差不多大,刘姨也不是古板的人,小乔和刘姨说说,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突然被点了名字,江湛乔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看了陈也一眼,发现陈也正直勾勾地看着他,浅色的眼瞳被阳光照的带了些温度,似乎也在等待江湛乔的答案。
心脏又开始乱跳,江湛乔把头埋得低低的,像是在害羞,小声嗫嚅道:“没,没有呀…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
刘姨赞同道:“也对,现在学习才是最重要的,等以后考上了大学,再交朋友也不晚。”
闲扯了两句,刘姨拿着水果进了厨房。江湛乔又悄悄地看了陈也一眼,陈也已经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地继续给江湛乔拆蟹肉。
两个人各怀心事吃了午饭,下午一起在书房写作业。主要是陈也教江湛乔写,上次考试江湛乔又是全班倒数第一,班主任找了江凛韬,很委婉地和江凛韬说,再这样下去估计江湛乔连个普通的一本都考不上了。
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看起来是在认真学习,可只有江湛乔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认真。哥哥离他太近了,他完全被哥哥的味道包围,稍稍侧头便能看到哥哥因为说话所以一张一合的唇。
于是江湛乔不免想起哥哥是怎么压在他身上亲他的,还有更色情旖旎的画面一个连着一个从他脑袋里钻出来,哪个都让他坐立难安面红耳赤。
陈也讲了一会就发现江湛乔在走神,曲起手指敲了敲江湛乔面前的桌子。
江湛乔恍惚地看了看陈也,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猛然间又想起中午刘姨说的什么未来、结婚之类的话,垂着眼睛问:“哥哥,你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
陈也反问:“你想考哪个?”
江湛乔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想。”
空气安静了一秒,陈也把江湛乔的手拉了过来,握在自己的手中,低声说:“才高一,先不想。”
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句陈也没有说,他怕吓到江湛乔。
江湛乔看了看被握住的手,缓慢地点了点头。
白天想的太多的后果就是晚上睡不着了,江湛乔缩在被子里都在想,他和哥哥真的是正常的吗?他喜欢被哥哥牵着手,喜欢窝在哥哥怀里睡觉,喜欢被哥哥抱着,甚至昨晚的亲亲,他也很喜欢,和哥哥在一起还总是脸红心跳,不自觉的就想凑到哥哥的面前。
好像从小时候开始他和哥哥就这样了,以至于长大之后江湛乔并不觉得有些行为是越界的。
可是这样做真的对吗?江湛乔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连做的梦都是冗长又混乱。
他梦见了蓝天白云、五彩的气球、纯洁的婚纱、喧闹的礼堂,他孤零零地坐在观众席,看着一个个看不清脸的人欢喜地对台上的新人道喜、说贺词。
他的周围并没有人,而前面的人太多,他看不到新人是谁,他只是觉得很累,心里空空荡荡的,下意识不想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