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林真问他还住在苗苗家吗?他抬起头看看梁绪,梁绪便喂给他一颗腰果,两人挨得这么近,心跳都交叠在一起。
他说:“没有,在桥湾,和梁绪住在一起。妈,你要跟他说说话吗?”
通话改成免提播放,梁绪都准备好在被叫“小梁”时开口问好了,却听林真叹气道:“不说了,挂了吧。天怪冷的,你们都注意点,别生病了。”
米贝明觉得可以选个日子带梁绪去曲苑了。
小车停在公交站,顺利和苗柏月碰头。
这小子好像哪里有变化,米贝明盯着他一通打量,终于瞧出“不顺眼”的地方发型从有刘海儿变成把刘海儿抓到头上去了,显得更精神、更成熟一点。
但一开口就还是那个苗儿:“大米,操!我现在满脑子都他妈是浆糊!”
“你先回答我,你周末两天,是不是和边科去酒店开房了。”
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苗柏月抿了抿嘴,沉闷地“嗯”了一声,非常抑郁的样子。
米贝明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兄弟和死对头的未婚妻上床了。
但是其中关系又并非如此简单。
米贝明琢磨一瞬,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把导航目的地设置成有福酒吧,再给梁绪发消息,免得有人看见小红点冷不丁跑那么远,又不打招呼地追过来:我找到苗儿了,现在陪他去南苑街。
发完,米贝明架好手机,还是没忍住,问到:“你们俩都喝醉了吗?”
“没有。”苗柏月靠在座椅里,“就算周五晚上喝醉了,后面两天也是清醒的。”
小车汇入车流,雪天慢行,正好有充足的时间给苗柏月梳理头绪。
“喝酒,唱K,吹蜡烛,玩到挺晚的,但是还没有到十二点。因为边科说,她有门禁,夜里一点必须到家,每天都是。”
KTV里流光溢彩,大家都唱累了,屏幕里自动循环着经典老歌。
边然把头发上的奶油擦干净,笑着道歉:“真不跟你们去吃烧烤了,我一点钟的门禁,要是没回家,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互相瞧瞧,不可置信道:“边科你都是快二十七岁的人了,怎么还会有门禁!”
有人大胆猜测:“该不会是未来老公要求的吧?那我到底该不该羡慕?”
边然失笑,说:“没什么可羡慕的,也不该羡慕。”
说罢穿好大衣,叮嘱大家都要注意安全,回到家了记得在群里报平安。
“所以不是去酒店开房,”苗柏月平静道,“我追出来送她回家,然后一直在她家里。”
米贝明转头看他一眼,疑惑道:“那你应该去她家找她,去南苑街干什么?”
“我早晨从她家出来的,我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家里了。”
苗柏月拧着眉:“而且,她家很奇怪。”
米贝明问:“怎么个奇怪法?恕我直言,我觉得她这个女人就够奇怪的。”
“她家有很多摄像头,每一个房间都有,厕所、厨房、阳台,全都有。”
在小区楼下打雪仗时,苗柏月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边然话比平时多,叫着苗柏月的名字,扔过来的雪球也毫不手软,砸得苗柏月大梦初醒,走过去就把边然抱进怀里。
不知道谁先吻谁的,温热的唇瓣互相交错,又在缠绵里尝到了咸涩的泪水。
苗柏月捧住边然的脸蛋:“哭什么。”
“想哭。”
“是我不好吗?”
边然摇头,想说“你特别好”,哭得说不出来。
苗柏月又将她抱回怀里,说:“是我不好。”
夜里太冷了,拥抱也冷。
手机的闹钟响起来,边然强忍着抽息,把名为“门禁”的闹钟关掉。
凌晨十二点半了。
苗柏月不想放手,看见边然要开口就想亲下去,不让她说出那些劝他回家的话。
然而边然什么都没有说,她牵住苗柏月的手,一直把他牵回家。
“进门前,门上面就是一个外置摄像头,她开门前先对着摄像头说一声‘我回来了’,我当时还以为她家里有人。”
苗柏月费解道:“房间不大,是她租的。客厅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台显示器,实时反馈着监控画面,直到我进门之后,她才把摄像头全部关掉。”
米贝明也想不通:“她是在给谁报备么?”
“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两天,我问她她也不说,问她什么她都不说,逼狠了就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