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照_作者:浪山(19)

2022-04-05 浪山 娱乐圈

  他不说话时,那股呼之欲出的恣意与张扬转瞬间偃旗息鼓,脸色冷淡得好似结了霜。只有眼睫偶尔眨动一下,像蝴蝶扑簌的翅膀,垂死前憎恨万物自由,永远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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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个下午,叶庭禾的时间都花在了陪陆平嘉梳理剧本上。

  从接到《思昭》起,他就在疑惑,为什么对方这么执着,像个不依不饶的小学生,一定要和自己演同一部戏。

  叶庭禾好心提醒他:“我记得你今天有课。”

  少爷鼻孔朝天,趾高气昂:“不想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庭禾心想,明年你就等着边哭边重修吧。

  陆平嘉又发号施令:“下午我去你那,我们对手戏多,一起看剧本吧。”

  叶庭禾装听不懂:“有问题可以找导演,或者编剧老师。”

  “不行,我粉丝跟我说这样算私联。”

  叶庭禾平静地说:“是吗?你好火。”

  陆平嘉听着觉得不太对劲,怀疑对方在骂人。可这跟叶庭禾一贯以来“高共情、好相处”的体贴人设相违背,他便没有多想:“XX跟我说了就是你最好……”

  “你说什么?”叶庭禾没听清,XX那两个字他纯粹是哼唧过去。

  陆平嘉又不哼了,没软几秒开始闹少爷脾气:“我不管,我就要去找你,你等着,半小时之后我就到!”

  叶庭禾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叹了一口气。

  书房。

  陆平嘉霸占了看起来最软最舒服的小沙发,挪到窗台底下,边晒太阳边读剧本。

  这个房间是这套房子采光最好的地方,下午的太阳偏移,阳光亮堂堂地盈满整个空间,几缕被物件阻挠的日光化作光斑,跳脱地攀上叶庭禾皎白的脸庞。

  陆平嘉晒得昏昏欲睡,抬眼偷偷打量他。

  叶庭禾轻靠在木椅上,肩背不像自己那样松垮,又不过分板正,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姿势。

  陆平嘉好像被人凭空抽了一下背,下意识挺直了几分,昏沉的头脑也悠悠转醒。

  然而叶庭禾似乎并没有注意他的动作,眼睫低垂,仍然目不转睛地阅读手里的文字。

  陆平嘉有些委屈,又有些羡慕:难怪哥哥在家老夸他,他好安静啊。

  两个人就这么耗到下午五点半,陆平嘉再也坐不住,跳起来说:“我饿了,我不看了!”

  叶庭禾终于抬起头:“看多少了?”

  陆平嘉看着他,本来还理直气壮的,不知怎么的眼神开始闪躲,欲盖弥彰地说:“你管我,反正不少。”

  叶庭禾也不想管他,剧本自己早看完了,一下午耗在这就是觉得比起应付陆平嘉的没事找事和无理取闹,他宁愿再看100遍剧本。

  剧本多好,没有长嘴,也不会说话。

  但他多瞥了一眼陆平嘉手里捏着的《思昭》剧本,看到页码的位置上写着10,突然一阵头疼,多嘴提问了一句:“故事背景和你那个角色的人物设定,说给我听一下。”

  陆平嘉没想到还有抽查这个环节,嘴里应付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接着支支吾吾半天,再也没说出一句有效信息。

  “行,我差不多了解了。”叶庭禾站起身,轻轻合上手里的剧本,“陆平嘉,晚上别走了。”

  陆平嘉猛地扭头:“什么?!”

  叶庭禾偏头看他一眼,眉眼与神情明明没有任何改变,却无端透出一股冷意:“你没听见?”

  陆平嘉莫名有些发怵,不敢再顶嘴:“听到了听到了。”

  《思昭》的故事线并不复杂,讲的是边陲之地一个没落贵族家的孩子明宴,也就是陆平嘉将要饰演的角色,他的一生。

  明宴自打出生以来就一直半死不活,是个短命小鬼。父母四处寻医问药,听说北边垂云山有一位隐居多年的老神仙能妙手回春,前去寻药,却不想一场突发的山洪,所有人命丧于此。

  城主失踪,少城主指不定哪天也没了,底下的人蠢蠢欲动,渐渐坐不住了。人心惶惶之际,一位年轻人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他自称司昭,是已逝夫人的亲弟弟。

  明宴从小体弱,但居然一直没有夭折,招猫逗狗地长大成年了。少年时期的他不学无术,在学院的表现从来上不得台面,还总爱和山上的小和尚混在一起。

  但实际上,他并非完全没长心眼,而是暗中怀疑自己名义上的舅舅,目前代坐绛城城主位子的司昭李代桃僵,从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就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