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惊愕地张大了嘴,见他暗中给自己挤眉弄眼,知道他是给自己解围,只好跟着说道:“那么大的伤口,昨天又流了那么多血,我能不担心么?”
洛老爷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放下牛奶杯问洛靖祺:“什么伤口,又流血的,到底怎么回事?”
“哦,没事。”洛靖祺像是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似的,轻描淡写地拉着宁心坐下,“一点小伤而已,女人就喜欢大惊小怪。”
一本正经的模样,宁心有点想笑,却被洛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的声音吓得心里一跳。
“到底哪里伤着了,还不给我看看!”洛老爷子真生气了,“是欧阳生那个小子吗?”洛老爷子又冲厨房喊道:“老陈老陈,一会儿打电话把欧阳生那个小子给我叫过来!”
奇怪,他昨晚明明没看到有出血啊。
洛靖祺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不得不坦白的样子,解了衣袖上的扣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口道:“不是阿生,是我自己划伤的,害爷爷担心了。”
洛老爷子一看那纱布包裹的面积便知伤口不小,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你自己划伤?到底时什么意思?你疯了吗?”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李慧芝在我的午饭中下药,让我不得不爬她的床,偏生那个时候荣老又带着公司里的人来抓奸,众目暌睽之下,我只好划伤自己以保持清醒了。”洛靖祺道。
得,这腹诽的男人不仅把李慧芝给告了,还不动声色地阴了荣斌一把,想来以后洛老爷子不会随便听他嚼舌根了。
宁心不得不佩服洛靖祺。
而洛靖祺手臂受伤的事并没有刻意宣传,知道的人不多,洛老爷子又不太过问公司的事了,因此他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丫头怎么会……下药么?他竟是白疼她了。
等陈妈和陈管家把热好的早饭端上来,洛老爷子把筷子一甩,道:“我不饿。”说着拄着拐杖回房了。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陈管家一脸莫名奇妙,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一会儿还要去参加婚宴呢!”
洛老爷子去给李慧芝送嫁,这是早就说好的,哪怕发生昨天的事他都没改变初衷,因此作为陪同他一起的陈管家早早的就买了件流行的唐装,只为在婚宴上现一现。
“去什么去?”陈妈狠狠地瞪了这个棒槌一眼,“院子里的草都长得有半人高了,你吃完早饭给我拔草去!”
哪有那么夸张?陈管家很委屈,再说家里还有专司花草的工人呢!但看着洛靖祺脸色淡淡的,陈管家没敢多说。
宁心轻轻地拉了拉洛靖祺的衣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气爷爷的?”目的嘛,自然是不想他参加李慧芝的婚宴了。
“你怎么那么聪明那!”洛靖祺笑着拧了拧她的脸颊,“李慧芝和黄平的婚宴注定不会平常,李情岚又对我爷爷十分了解,我怕到时候他求一求,再加上毛芳勤哭一哭,爷爷便又狠不下心啦。”
李家这个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的大包袱,他是早就想甩开了。
“可是你就不怕过犹不及?人非草木,我看爷爷很伤心呢。”宁心道。
洛靖祺听了一愣,盯了虚空许久才笑着对她道:“话说你还欠我好几次课呢,准备什么时候还?”
“噗!”宁心完全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你忘啦,我已经不做老师很久了!”还不是这男人强势做的决定。
对此洛靖祺只回了一句话:“出来混的,总要还的。”
关系女儿在婆家的地位,卫夫人对卫芳芳这胎看得也十分重,王医生都检查完了,她还在问东问西,卫芳芳有些尿急,站起来道:“妈,你跟王阿姨先聊着,我去上个洗手间。”
卫夫人有些顾此失彼地来回看了几眼,不知道是继续问问题好,还是陪女儿去解手好。
卫芳芳笑道:“妈,我才五个月不到呢,洗手间又不远,你放心吧。”说着独自一人去了。
王医生看着她的背影不无羡慕地说道:“你们家芳芳性格真好。”像她一个女儿也没有,就生了两个儿子,娶的媳妇跟她一点也不亲。
“还行。”卫夫人谦虚地说道,不过含笑的眼角显露了她的心声,“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阿民那孩子对我们家芳芳着实好,她婆婆又急着抱孙子,心宽体胖,性格倒比她还没嫁人前更加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