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追求她的男人不在少数,她长得漂亮,职业高尚,门楣盛高,国内外追求她的名流趋之若鹜,可是人到底是不能凭门楣结婚的,她可以经济独立,可以人格独立,不需要依靠男人亦或者依靠男人的家庭背景装点门面,那么,她要男人干什么呢?要的是一份感情,一份怦然心动,没有错,她今年30岁了,跟他同龄。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她甚至是不婚主义,全然没有想要屈就的男人,没有那样让她怦然心动燃起热情的一颗心。
可是他出现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像是精心呵护着一颗小树苗,见证着他一点点的健康成长茁壮,这种热情和期待与日俱增,每天仿佛看他一眼,见他安然无恙,见他还在,便能满足安心一整天。
也是那一晚,她将他带回了家,这是她三十年来,第一次带男人回家,她甚至从没有谈过恋爱和感情,也未有任何经验。
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便这么被她毫无征兆的带了回去。
他没有拒绝。
虽然她没有过情爱经验,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很丰富的床第经验,因为他没有让她疼,这也证明了,他有过怎样千帆过尽的曾经。
不过此时此刻,他是属于她的。
当他发现她还是第一次的时候,他明显怔了一下,随后倒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这一晚过后,顾闰之带着三名高干模样的人来找他,还带着一个德国人,没几个月他便出院了,几乎是不告而别。
温莎甚至觉得这辈子她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他的身份是那么神秘,他有牵肠挂肚的家人,许是回国了吧,到底只是一夜情的关系,他也只在那一晚碰过她,记不得那晚做了多少次,他仿佛把这些年压抑的情绪都尽数释放在她身上。
两人都没说话,默契的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之后医院相遇,他的神色也依旧是淡淡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未有只言片语的提及,她便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想来,到底是那晚他喝了很多的酒,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沉默的那个劲儿该是醉了的。
在他走后的第五个月,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意外怀孕,并且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作为医生,她不是不知道怀孕初期的症状,只是所有精力都放在医院的病人身上,她对自己关心甚少,吃过活血通脉调经的药,也察觉到自己怎么胖了,也没怎么显怀,于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只觉得自己从小身体就好,不会出什么问题。
直到孕吐越来越强,她才发现出了状况,本是要拿掉的,可是这个时候,他偏偏又一声不响的出现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穿一件黑色的单排扣翻领羊绒大衣,带着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似是想遮住这张俊朗华人的脸,撑着一把黑色的大雨伞站在医院门口等她。
看见他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揉了揉眼,他依然微笑的站在那里,雨帘顺着雨伞的边角汩汩而下,将他高大的身影包围在中央,他的五官很立体,若是不细看,颇有几分洋人的精致深邃感。
那一刻,她几乎情难自己的扑入了他的怀中,失声痛哭,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以为永远见不到他了。
番外四:蒋寒洲篇(四)
他说他是华人军火商,一直与克虏伯、毛瑟兵工厂有来往,德国兵工厂在全球都是最强武器的存在,是德意志的军事心脏,这些人不愿意将武器卖给华人,若是卖了,也是残次品,他要做的便是搭建人脉,建立起隐形的利益网,想办法从他们手中弄到精良武器,清查有多少有问题的残次品流入国内战场。
温莎知道这有多难,他们歧视华人,这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并且还很危险,那些个疯狂的nacui简直就是战争暴徒,会不分敌友开枪杀人。
他便告诉她,一般他不出面,只是让德国的朋友出面,毕竟德国人与德国人之间好谈事情,他只需要想办法拉拢那些为了钱财剑走偏锋的兵工厂管理层人员,只要有钱,有脑子,就能办事,他只作为华人军火商输出,并不介入德国的军事和军企。
他甚至能用德语跟她顺利交谈,回请了她一顿饭,短短几个月,他居然对柏林如此熟门熟路,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跟她回家,而是她去了他落脚的酒店。
她还记得他当时送她到家门口,她本是下车了的,可是心中万分不舍,这异国他乡,能遇到如此温暖可以依靠的人,太不容易,于是她犹豫的问道:“要不要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