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怕有人从天台一跃解千愁因此天台到了十二点都会关门,防止误锁因为谈情说爱黏黏腻腻而忘记时间的小情侣,宿管大爷都会在锁门前到天台巡逻一圈以防误伤。
谈恋爱是一回事,抽烟又是一回事了,天台禁止抽烟,如果被抓到肯定要记过,虽然萧念没抽,但他被魏如松喷了一脸身上就沾了烟味,现在走出去肯定露陷,眼下出现一个历史性的难题:
是要被记过,还是在天台上关一晚?经过心里的两个小人一番九九八十一拳打脚踢之后终于持“爱惜狗命”观点的小人获得胜利,魏如松视死如归地一推杂货间的破门走到天台,空无一人,徒留冷风吹起发黄的枯叶在空中翩翩起舞——宿管大爷走了啊?!那岂不是只剩下“在天台上关一晚”的选项了?!“天台关一晚”小人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
“学弟你没有带手机?”
“没有。”
萧念很平静地摇摇头,他也穿得很单薄,不知道是不是胜在年轻身强体壮,看他在风里吹得发丝凌乱如鸡窝还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魏如松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那我们真的要在天台关一晚了?”
“恐怕是。”
“不不不,一定有办法的,”魏如松迫使自己转动聪明的脑筋,“你不是力大无穷大娃再世吗?踹开铁门没问题吧……”
“大娃是谁?”
“葫芦娃里的大娃啊?你有没有童年?”魏如松转念一想萧念也不知道田螺姑娘是谁,“好吧你没有,你能行不?”
“……谢谢学长看得起我。”
好吧要萧念踹开一扇铁门真的是强人所难了,那不然大叫救命?这个点应该还有夜猫子吧?毕竟熬夜猝死的高危人群都是出自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魏如松跑到栏杆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救命啊——我被关在天台了——”
“救命啊——我被关在天台了——”
喊了两句不知从哪个宿舍楼传来一声撼动天地的叫骂:
“你个鸡掰别他妈瞎嚷嚷!老子明天要是线代挂科非捏爆你的鸟不可!”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魏如松委屈巴拉地闭了嘴,欲哭无泪地回到萧念面前,把早就烟灰被风吹散只剩一个咬得稀烂的烟屁股丢到地上:
“只能凑合睡一晚了,怎么办?外套只有一件,”说完魏如松就把外套脱下来递给萧念,“你比我小,你有无限美好的未来,你千万不能死啊切——”
话音未落魏如松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
萧念接过外套找了个背风处的墙靠墙而坐,向冷得鸡皮疙瘩狂冒的魏如松张开双臂:
“来。”
“啊?”
“来我怀里。”
第9章 .我和我舍友在天台互撸了怎么办
“啊?”
“来。”
萧念见魏如松迟迟没动,便主动拉住魏如松的手腕就势一拉将他拥入自己的怀里,魏如松自然而然地就坐上了萧念的腰,随后他把军绿外套披上魏如松的肩膀,两人微凉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抱紧我。”
魏如松忸怩了一下,却又觉得没必要,最终还是环上萧念宽阔的肩膀,手指不经意间触到萧念从T恤里裸露出的修长脖颈,冰得像是石头,他才惊讶地发现萧念其实也冷得厉害,只是他没说出来罢了。明明自己是学长,这臭小子耍什么帅啊?于是魏如松大力将萧念抱紧,而萧念也圈住魏如松细得有些色情的腰尽可能与自己靠拢,他们彼此依偎取暖,等待漫漫长夜的离去。
“萧念。”
魏如松叫的是萧念的名字,他们的胸腔紧靠在一起,迅速飙升的心跳频率愈发紊乱,几乎要冲破胸腔,却还是要努力藏着掖着装作若无其事。
“嗯?”
“你那玩意……”
同为男人,魏如松自然明白这个坐姿确实很容易擦枪走火,他在新学期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萧念的雄伟英姿,实在是震撼人心,恨不得自戳双目。
“抱歉。”
魏如松脸红耳赤,只是他的头搁在萧念的肩膀上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只能用余光瞥见从萧念如海藻般柔软的黑发间露出的通红耳尖,像是煮熟的虾子。魏如松这才发觉原来萧念是精灵耳,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耳朵都长得这么精致……很显然这种注意力转移法根本无济于事,外套遮盖下的两具身体依然无法控制地急剧升温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