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捏着自己的手机，眼神之中却潜藏着兴奋之色，看到姚念倒在地上，因为突如其来发生的意外有些失神，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姚念，是你做的，我亲眼看到你将陌风的母亲推下去了，你怎么能这么做！”
姚念抬起头，披头散发的跪坐在地上，顺着楼梯的缝隙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柳慧晴，睫毛都在颤抖着。
她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张了张嘴，却难以发出一点儿声响。
“姚念，你杀了陌风的母亲，陌风这辈子都会恨死你！”
这辈子都会恨死她吗？
姚念脑海间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没办法思考，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勉强撑起身体，从楼梯上方爬下去。
她跪在柳慧晴身边，却不敢去碰触她的身体。
“妈，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她满眼都是自责，懊恼，在这一刻，她有种恨不得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人是自己的心情。
林薇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陌风，你快回来，快回来啊，姚念也不知道怎么了，和伯母起了争执，将伯母从楼上推下去了……”
姚念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看着柳慧晴身下的血，呆呆傻傻的跪坐在那里。
她手上沾染着柳慧晴身上流出来的血迹，额头上全是冷汗。
身上很冷，冷的她唇色惨白，伸出手，却无法抱住自己取暖。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踢开，一道影子出现在门口，遮住了所有从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
乔陌风额头上全是汗水，一张脸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客厅之中飘散着一阵血腥味，林薇早已从楼梯上下来，见到乔陌风的一瞬间，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浑身轻轻颤抖，就连说话也断断续续：“陌风，姚念她……伯母只是怀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想要带她去做鉴定，可是姚念却直接将伯母从楼上推下来了……”
乔陌风听到这话，面色瑕疵欲裂。
他大步走到姚念面前，狠狠的一把将她推开。
“你给我滚！”
姚念瘫倒在地上，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在地上向着乔陌风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脚：“陌风，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外面的护士和医生已经冲了进来，将柳慧晴抬上担架，乔陌风想要离开，却因为被姚念的手指抓住，而没有迈动脚步。
他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姚念，眼神凶狠的就像是一头野兽，他额头上暴露着青筋，身上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冷气。
“姚念，你怎么这么狠，我知道我妈对你不是很好，可她也没有太过分，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
乔陌风的眼眶通红，她见过乔陌风的太多面，可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她就像是做错了事情，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孩子，拼命的晃着头。
“对不起陌风，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
姚念想解释，可是解释的话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她哭的伤心至极，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心已经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拼凑，若不是她还有孩子，姚念一时间很想在他面前以死谢罪，只求他能原谅她一些。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林薇，你也看到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伯母没有站稳，不小心摔下去的……”
☆、第13章
姚念乞求的看向林薇，眼神之中带着期盼之色。
林薇抽噎着，眼眶通红：“姚念，我知道你想推卸责任，可伯父去世的早，陌风就只有伯母一个亲人了，伯母对你是有些意见，但她毕竟也是你婆婆啊，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姚念听到这话，只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下。
她拼了命的抓住他的裤脚，整个人卑微到了泥土里：“陌风，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
乔陌风弯下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他声音之中透着沉重和冰冷：“姚念，你让我恶心！”
你让我恶心！
这句话，重重的砸在她的头上，让姚念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原来，她一直让乔陌风感觉恶心。
她的爱根本连尘土都不如，是乔陌风一直避而不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