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再听得更多,她怕并没有亲眼看到威廉斯凄惨死状的护士长今晚会噩梦连连。
除了那串写在更衣柜里的英文,白朝再没有找到别的线索,这让她有些不安。
不同于前四名死者一个接一个的预告,凶手已然改变了策略,他不再预告,只明晃晃地告诉正在查案的公安,正在想方设法揪出他来的她,说凶杀并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人会死,死在他手里。
可是谁,他已经不再提示。
不安之余,也让她想到了未完待续之后,会不会就是end?
倘若真是结束,那在结束前抓不到他,结束后他消踪灭迹,想要再抓到他便更是难如登天。
所以不管怎么样,不管未完待续之后是不是结束,她都要把下一场对决当成最后一场。
在这最后一场对决中,她必须把他揪出来,在第五个人遇害前抓到他!
安红纤看着一脸阴沉仿若要杀人的白朝,他能理解她的心情,更知道辛辛苦苦解出来的答案,到最后却还是晚了一步的扼腕,及亲眼目睹一条又一条生命在与凶手的追逐中殒灭的沉重。
他想说点儿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除了把凶手揪出来,其他众是再多的话也是多余。
……
从四月十一日开始,今晚不过是四月十六日凌晨三点多,真正算上天数,也不过才五天,可已然有四人遇害,惨遭凶手的无情杀害。
走出男护士更衣室,走出安平国际医院的时候,白朝撇开了安红纤,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吹着夜里的凉风,她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昌南。
昌南早已进入梦乡,可因着这些年跟在身为赏金猎人的她身边,他已变得跟她一样觉睡得很轻,一点儿动静就能把他惊醒。
他接起电话:“小白?”
听到他的声音,白朝双眼忍不住酸楚,渐渐湿润:
“我一直觉得,杀人容易,救人难……”
昌南坐起身,背靠着床,他听出了她鼻间的哭音:
“嗯。”
白朝哽咽着:“可当我明明已经找出线索,找出最终的关健,赶到最终地点时,我还是晚了一步……”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抹去两行落下脸颊的泪:
“在面对活尸的时候,在面对那些明明做了恶却还活得好好的人的时候,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杀手,因为我知道我不对活尸下手,他们就会撕裂我,我不对那些恶者下手,恶者终有一日还会对其他无辜的人下手,所以我可以毫不手软……可当最后我还是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只能看到他们的尸体时,我……还是承受不了……”
昌南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她话里的压抑,那种明明只要再早一些便能救回无辜者的自责压抑。
最后他说:“尽力就好,有些事情,我们只能尽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小心
曾衡说:“死者四腹部被狠刺数刀到死,死后脸上被划十几刀毁容,并被切割男性生殖器,除此,再无其他。”
这些,也足够让死者四死得凄惨。
白朝听着,看着白布盖到下半身的威廉斯尸体:
“他的死,跟女人脱不了干系。”
毁容,是凶手不想看到死者四那张帅气迷人的脸;切割生殖器,是凶手让死者四不再是个男人。
这两者,除非凶气本身与死者四有血海深仇,否则两个男人之间,只能是跟女人有关。
曾衡沉默着,她看他:
“死者四指甲之类没残留什么物质?”
她记得死者四指甲磨损得历害,应当是在被杀时与凶手有过博斗,这一点在现场四也得到证实,确有博斗痕迹,那么死者四指甲中大有可能会残留关于凶手身上衣物或身体皮肉的物质。
曾衡摇头:“没有。”
白朝转身,略失望地往外走,没想刚走几步便让他喊住:
“大乔!”
白朝回头,侧着身以询问的眼神儿看他。
他说:“小心!”
白朝有点儿莫名,不过很快想通,一笑:
“没事儿,也不是刚干这一行,有危险也不怕。”
言罢她侧回身,继续往外走。
但随之身后砰的一声响,成功阻止了她已要踏出门的脚步,她回身看,见曾衡蹲在地上捡着一个破碎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