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遵医嘱_作者:Munjeet(240)

2018-01-21 Munjeet

  第二天强振精神去了医院,连白大褂都没有穿,便去直接循着引导去到了之前还没有造访过的,检验科科长室。办公室空无一人,唯一一个能表示办公室主人身份的玻璃立牌上面写着:余利。

  对着这看起来应该属于一个男子的名字我皱了皱,难道昨天那么理直气壮叫我写检讨的不是科长?不对啊,不是科长怎么能有能力决定我……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维,想到来者的身份,我面色诚恳的转过身去,看到昨天那个女医生的脸,我难掩意外的开口道:“你叫余利?”

  她没有回答,面色有些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几个大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将拿在手里的一些资料摊在桌上,看了起来。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口气的确有问题,舔了舔嘴唇,略略靠近了几步,将手上的检讨轻轻放在她的桌旁,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这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刚才没注意语气,我……”

  她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了我:“有事说事!你在急诊也是这么浪费时间的?”

  寥寥数面,我早已被她向来不友善的语气噎得没有脾气,略一斟酌便开口道:“检讨我已经写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说完我不免期待地看着她,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要移眼看一看这封我连夜赶制的认错书,在台面白纸反射的微弱灯光下,满脸我之前没有见过的认真仔细。

  度量着这样的情况不适合我再打扰,我默默的站在原地,等着她忙完,在我检讨中尽量表现出真情实感的促使下,解除我才回来工作一天便被迫停职的窘境。等待的时间一如既往的不好过,特别是在我没有办法通过其他方式来转移注意力的情况下,这样的痛苦随时间的流逝呈抛物线剧增。

  万般无奈下,我甚至开始分析,这样的状况是不是能够说明我没有耐心?我们的余科长在我得到最终的答案之前终于抽出时间,拿起我递过去的那张,现在在我看着充满着希望被宠幸的渴望的文件纸,看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将脑中自我度量的情绪换成紧张感,下一瞬,她却已经快速地将纸一把丢开,随后留下一句:“不合格,回去重写。”

  许多许多年前,一个深刻透查人心的冯姓先哲曾说过这样一句极有深意的话: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是我在终于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脾气时,对自己的安慰,当我瞪着她大吼的时候,我告诉发泄了情绪后再度满心后悔的自己,至少,这应该是个正常并且无法避免的事情。

  余利作为我的发泄对象,并不能体会到我内心的后悔,同时作为我的上司,她有足够的底气,命令我“滚出去”……于是,我出现在了门外的走廊。

  靠着墙,我再一次进行着深刻的反思,之前被提溜到办公室接受院长训话的时候,我曾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医院发脾气。虽然当时说这话时,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顺利地蒙混过去,但在知道了这是一个身患绝症的老人的嘱托后,保证真的变成了保证。

  所以后悔和反思也都真真切切,心虚也真真切切,为了不让这件事有机会传入院长耳中,我当即又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门内传来的声音,是“请进!”而不是“是谁?”,这很是巧妙地避免我需要撒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谎以顺利进入的可能,无疑让我松了一口气。

  进入时她抬眼看了过来,我在这样的动作下反应过来,她可能并不是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基础的礼貌性动作,对她来说其实也是基础。这样的认知让我在她皱眉之前皱起了眉头,在她开口之前开口说道:“余科长,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她闻言十分明显地轻笑了一声,也终于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

  说完她再度低头处理文件,留我呆立在门口,一脸的不能理解,在我还没有决定该先问哪一个问题时,她再度开口,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道:“现在的执业医师连一个‘滚’字都听不懂了吗?”

  “我……”气死我了!

  仿佛用力浑身的力气在忍耐,我以效果仍不算好的语气开口道:“现代机构对于职业医师的考核还是包括语文,我进来只是为了尽我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