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裴亚爵吩咐。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眸光紧紧地望着若惜,示意若惜一定要抓住机会,暗示若惜不要害怕,眼神告诉她,他在!
若惜点点头,冲着裴亚爵一笑。
这样的笑容,晃花裴亚爵的眼,也晃花埃里克的眼。
二十多年以前,思蓉也是如此,笑靥如花,美得倾城,一下子入了他的心,一入就是一辈子,再也容不得别人。
两个架着波尔纳的人一松手,裴亚爵便接手了波尔纳。
裴亚爵架着波尔纳往前走一步,冷漠地看向黎曼晴:“金小姐,可以放人了。”
“把波尔纳先生的绳子解了。”黎曼晴再提条件。
裴亚爵一扬手,立即有人拿了一把匕首递给他。
他一扬手,便将波尔纳手上的绳子割开了。
波尔纳手上的禁锢解除,立即活动了手臂。
黎曼晴痴迷地望着裴亚爵。他的举手投足,永远都是那么帅气,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疯狂,足以让她放下一切。
“脚上的绳子也解了。”她说。
裴亚爵淡声:“把我太太手上的绳子解了。”
黎曼晴闻声,心里顿时不爽,她握着匕首就贴紧若惜的脖子,威胁:“裴总裁,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和我谈条件。把波尔纳先生脚上的绳子解了。”
裴亚爵瞟黎曼晴一眼,他蹲身,一扬手,波尔纳脚上的绳子便被他割开来。
波尔纳脚也能自由活动了,他再动了动脚。他心跳有些加快了,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新生。
“去把波尔纳先生接过来!”黎曼晴吩咐身侧的人。
立即有两个人向波尔纳走去,想要把波尔纳接走。
裴亚爵的手一动,他握着匕首架在波尔纳的脖子上,他冷然地望着黎曼晴:“金小姐把我当智障?”
黎曼晴不解地看着裴亚爵。
裴亚爵双眸微微一眯:“我给波尔纳解了两道绳子,金小姐一道没给我太太解,现在还想要直接把波尔纳带走,呵呵,交换人质是这样交换的吗?”
黎曼晴下巴一抬,笑得略微得意:“我可没有裴总裁那么狠,我总共只给裴太太绑了一道绳子,裴总裁不是看得到吗?而且,裴总裁难道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绝对公平的吗?我们现在的情况,又怎么可能做到对等呢?波尔纳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合作伙伴。可是裴太太于你来说,却是终生的灵魂伴侣,谁轻谁重一目了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谁占据着优势谁就可以提条件。就像爱情,谁先爱谁爱得深谁就得受委屈受伤害。”
黎曼晴笑得妩媚,说得轻松,可是裴亚爵与若惜都听出她话里深深的怨念来。
她仿佛在控诉着她在爱情里受到了多少委屈和伤害,就因为她先爱。
可是,这份爱,得到谁的回应和承认了?从来,都只是她一厢情愿,从来都只是她在给别人制造困扰和麻烦,甚至是伤害。
她已经不止一次挟持若惜,试图用最恶毒的方式毁掉若惜。
裴亚爵身侧的拳头陡然收紧,他已经怒极,他恨不得一枪直接打爆黎曼晴的头,可是不能,他必须保持冷静。
“我放了波尔纳没有问题,可是金小姐如果食言不放我太太怎么办?”裴亚爵冷静地问。
他一只拳头藏在身后,泄露了他此刻暴戾的情绪。
拳头已经捏得发白,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人格保证。”黎曼晴笑着说。
“我没办法信任你!”裴亚爵强压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
就黎曼晴那种人,她有什么人格可言?
黎曼晴再妩媚地笑了起来:“那真是没有办法了,这四周可都是裴总裁的人,我要是放了裴太太,裴总裁的人立即就把我打成筛子了。所以……”
“你要食言?”裴亚爵声色俱厉。
黎曼晴一脸无耻的笑意:“也算不上食言啊,兵者,诡道啊。哪有什么君子协定?谁占上风谁就有话语权。我必须确保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放人啊!”
“你信不信我杀了他?”裴亚爵脸色冷沉得更厉害了,他拿匕首贴紧波尔纳。
波尔纳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一股热流,他都不敢伸手去摸,那种略显尖锐的刺痛让他知道,裴亚爵割伤了他的脖子,尽管不深,他还是感觉到了与死神的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