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李即非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一身寒气进了屋。
“你干什么去了,刚才没找见你。”
李即非晃了一下手上的袋子:“下楼拿个饭。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怎么就我下楼那一两分钟醒了?”
“我怎么知道。”骆玢嘟囔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吃饭吃饭,快饿死了。”
居然是麻辣烫。
洗了手出来看到桌上的食物,骆玢有点吃惊。和李即非在一块吃饭基本都吃得比较健康,没想到今晚是垃圾食品组合。
他还吃过泡面呢。骆玢突然想起李即非的拿手菜。
“你要是早半小时醒我们就能出去吃了。”李即非洗了筷子递给骆玢,“先吃点吧,等下我们再出去走走,你要想吃什么,到时再说。”
“就这个吧,别浪费钱。”李即非现在可算是正儿八经地在养他了,吃穿用度上为骆玢花钱基本没有眨过眼。以骆同学当前一个月六百块的高薪,给自己买点零食都不够。当然他现在还依靠家里救济着,虽然跟木清和骆潇云闹着脾气,但拿钱时可一点不含糊。
骆玢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埋怨他的父母的。
……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过得没有底气。
李即非没有食言,吃过饭就带着骆玢出去转。骆玢在这小屋里宅了一整天,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穿了外衣一出门,冷风一吹,非常敬业地哆嗦了一下。
李即非关好门,从后面赶上来:“急什么?围巾都没围。”
骆玢站定,老老实实让李即非给他系围巾。
李即非耐心地帮他系好,整了整,揉了揉他的脑袋:“帅死了,走吧。”
从家里出来,一起去某个地方。这种感觉很微妙,骆玢走在李即非旁边,尤其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把李即非的公寓等同于“家”这个概念的时候,他的心情很复杂。
沦陷。
滨海这片区比较安静,路过芙蕖区,经过凤落湖,往西校门走去的时候,骆玢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么安静?”
李即非笑了:“你傻啊,都放假了,大家都回家了。”
骆玢觉得自己是非常有必要测测智商了。李即非卷子都改完了,可不是要放假了吗!骆玢掏出手机调开日历算了算,离过年也没几天时间了。
过年。
以前骆玢就不想回幸州,现在谈恋爱谈得热火朝天的,他更不可能想回去。李即非显然看出他的心思:“怎么?想留在这里跟我一起过年?”
“李老师,真想不出您哪里来的自信。”即便是被看穿也要嘴硬,骆玢反击一句,“再说了,你不想跟我一起过年吗?”
“想。”李即非笑笑,“那什么时候我去拜见一下岳父岳母。”
“岳……”骆玢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没吐出来。李即非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举重若轻,化潇洒为流氓。
他的岳父岳母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不是正常人。
骆玢叹口气,除了前两个月木清给他打了次钱,发了条消息,他和他老妈可就再没说过话了。骆潇云?名誉老爸而已,现在基本处于不出场的状态。
“往那边走。”出了西校门,李即非往左手边一指,“直走,带你去个地方。”
骆玢跟着他走,今晚风不大,骆玢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李即非新给他买的,大红色,喜气洋洋的,很舒服暖和,质量也不错。
左拐直走,过了个小马路,继续直走,大约过了个五百米,骆玢就听到了海浪声。
“这是哪里?”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一带挺熟悉的,但还是有些疑惑,抬眼一看灯光璀璨的白沙大桥,这才知道,这一带就是白沙海滩。
他在鹭大待了这么久,还真的不曾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好去处。黑沉沉的海,明晃晃的桥,哗哗拍在岸滩上的海浪,海风中带着咸腥味。
冬天的海。夜色中的海。
海边。他多久没去海边了?骆玢压根不记得。跟海相关的体验都不算太多,喔,去年,准确地说,应该是前年了,他还羞涩地怀揣着小秘密,对着熟睡的李即非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亲下去。
这一年进步很大啊,不仅敢亲了,更十八禁的行为都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