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三太太对着电话里的妈妈笑得谄媚,最后彻底谈好的时候,三太太望着我的笑容像是彻底解决了一件大麻烦,透着真正的开心和释然。
三太太第二天晚上就让律师将合同出好了,我和李嘉祐都分别在上面著名。
达成协议的每一个月,三太太打进我的账户就有五万,十二个月就是六十万。
六十万对于我们家真是好多了,不过一个月五万这么高的利润,我隐隐觉得,到时一年过去了,我愿意收手,但是赚钱养家,吃过生活的苦的父母可能有些不舍得,如果一年后,李嘉祐还是不好,他家人和我家人软硬兼施,我极大可能还是回不了家。
我年纪不算大,但我已经发现钱真是一个好有用的东西了。
因为钱,我可以背井离乡。
因为钱,我可以心甘情愿让我讨厌的人咬我脖子,往我的身体里留下好几个月的信息素。
李嘉祐的易感频发症并不稳定,而且频繁,基本上一周两次,也就是我一周要去他房间两次,被他标记两次。
自从我被李嘉祐标记又和他们家签订给李嘉祐标记的合同后,我和三房的关系大大缓解了,李嘉祐处在叛逆期,又被疾病缠身,自然心情好不到哪去,对我不冷不淡,但他妈咪和他妹妹,知道我愿意帮他以后,对我的关系好了很多,他妹妹会主动和我说话,并将遥控器大方递给我,说她不看了,让我看。
他妈妈,三太太不会再给我类似大闸蟹的忽视,只要是李嘉祐和李超莹有的,都会有我的一份,有时甚至还亲自将切好的果盘递到我的房间,甜品还有煲好的汤水,都会给我盛好,放在饭桌上,再让工人敲门叫我出来吃。
不过我认为,他们对我有这么大的改变,不光是有我愿意给李嘉祐标记脖子的原因,我和李嘉祐有信息素上的亲密接触彻底破解了我以后可能成为他们家的六太太的可能。
就算我们都默认那些标记不过都是因为帮忙,因为合同,因为钱。
但我的脖子上留有李嘉祐的牙印,身上即使贴着三太太特别为我购买的强效抑制贴,却依旧遮挡不了浓烈得过分的属于李嘉祐的信息素。
alpha标记和留大量的信息素在伴侣身上,属于原始人类进化到如今留下的领地行为。
我们都竭力暗示,忽视,只是合同,我不是李嘉祐的人。
但为什么要竭力这样做?
就是因为这种被标记背后隐含着的观念早已在人类当中根深蒂固,所以我其实在所有人的心底深处,已经是属于李嘉祐的人,所以他们的爸爸不可能再对我有任何想法,我也不可能成为他们家的六太太。
我心里也十分清晰这种微妙的心理关系,但没办法,实在给的太多了,而且当时的状况,就像是赶鸭子上架,根本容不得我拒绝。
既然是你情我愿的,我就当是这段时间是和李嘉祐谈过一段。
希望李嘉祐可以在一年以后就找到自己喜欢的omega,并且顺利追到,这样我恰好可以回家,又恰好不会受合同和人情挟制。
或者李嘉祐的病快点好也可以,就算因为他的病,我会有很多钱,但生病不是开玩笑,他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相比钱,我更希望他快点痊愈。
只不过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我在网上搜索过有关alpha频发症的相关信息,alpha会有这样的病大多是因为心理上出了问题,才会导致腺体无法正确消化信息素,而在李家,李嘉祐很明显就是因为种种压力所导致的。
其实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他到底能有什么压力。毕竟他家这么有钱,他又衣食无忧,平板,电脑,手机,耳机什么都不缺。
学业上的压力算一个,但他的压力真的这么大吗?三太太对他过高的期待压得他喘不过气了吗?他们家的兄弟姊妹太多,竞争太大?患上易感频发症,有情感洁癖但又必须要标记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这些都是我能想出来可能存在的。我擅长理解,对现象进行分析和合理化,在这个家里,我慢慢地将脆弱,其实蛮可怜和冷漠,不近人情的李嘉祐联系起来。
因为复杂的家庭和我想象理解出来的压力,我也对李嘉祐的抽烟,染发,打耳洞,不听老师和家长话等等的叛逆行为进行合理化。
作者有话说:
----------------------
第14章 不好彩——被骂蠢
---我痛地眼泪都出来了,捂着头上鼓起的红包,在路过李嘉祐的时候,带了些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委屈,“你才蠢呢。”
-
最开始的时候,李嘉祐是不会主动和我说什么我的易感症又犯了要标记我的话,只会沉着脸在自己外泄的腺体上贴上一层层的阻隔贴。
第一次是我在放学的车上留意到了,对李嘉祐欲言又止,但我和他关系向来不佳,他看起来也不愿意理睬我,最后还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了下去。
直到回到天峦颂,三太太单独和我说上去他的房间,恳求我主动点,我才和他进行了第二次的短期标记。
那次应该又是他憋得不行才外泄出来的。他咬了我四十多分钟,原先我的腺体就没散去多少,这下子比原来还要多,起码要半年才能散去。
我靠,按照李嘉祐的造信息素的趋势,我体内的外来信息素只会一次比一次多,按照他频繁发作的次数,我真怕他到时好了,我起码得过个五六年才自然散地去吧。
不过现在医院有尽快处理beta外来信息素的微创手术,反正beta腺体也没多大用,偶尔做个手术也没多大危害。
毕竟我是拿钱办事的。
后来只要我看见李嘉祐的脖子上贴上了白色的胶带阻隔贴,晚上我就会主动去他的房间里进行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标记。
昏暗的房间内,背后蛰伏的高大alpha,被大力压制的肩膀,微微酸胀刺痛的后颈,席卷全身的海风,都是我对那些标记的印象。
我身体里的外来信息素,因为beta的腺体缘故,都是以一个较为稳定的流量向外排出,所以我跟着李嘉祐去医院复诊的时候,我也顺便也医生看了一下,医生就提醒我大约几个小时可以换一次阻隔贴。
班里的女孩子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去卫生间换一次卫生巾,我每隔三四个小时也要去特殊卫生间换一次阻隔贴,我不禁好笑地想到。
不过我不需要操心阻隔贴的事,管够的,我房间里还有三太太送的一大箱的医用强效阻隔贴。
林白敬是我的朋友,自然也很快知道了我后颈上的异样。
“你被标记了?是边个?你男朋友吗?”放学我们恰好碰面了,走到一起。
“不是,是李嘉祐生病了,我帮他排解多余的信息素。”
“佢生病咗?乜嘢病啊?”
“alpha易感频发症。”
林白敬应该也知道这种病,只对我哦了一声。
“怎么就找你啊?鬼死咁浓的信息素。佢屋企又不差钱。”
我哈哈笑两声,“佢妈咪比钱我啰,我早早攒够钱,就可以早点翻去我家了。”
“不过又是。”林白敬和我熟悉以后,就知道我不喜欢李家,心心念念想要回家。
“几多钱啊?”
“一个月五万。”
“乔,唔是好多嗟。”
“是你眼光太高啦,我反正是一个beta,又不会被信息素影响,算是我赚到啦。”我笑道。
不知什么时候李嘉祐也出来了,在我旁边擦肩而过,我才注意到他。
“佢出来啦,我走先啦,拜拜!”我和林白敬挥挥手,连忙跟上李嘉祐。
林白敬笑得恣意,同样和我挥手作别。
我最近和李家关系缓和,又有聊天软件和以前的朋友联系,在学校也有林白敬这样朋友,好多事情顺了起来,我的心情也很好。
我上了车,脸上的笑容还没掉,李嘉祐天天都不开心的表情,我早就习以为常,汽车启动,我坐稳后就下意识拿出我的智能机看有没有人找我。
回复了一两条信息,我就下意识看了一眼李嘉祐的脖子,果然没有阻隔贴,我晚上就不用去他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