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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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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没有非分之想
春末夏初,正是一年里气候最适宜、风景最优美的时节,周末来这个远郊小镇度假的人还挺多,普普通通的一条商业街,游客熙熙攘攘,又正值午饭时间,为数不多的几家餐厅都接近客满。
陈霁的少爷病犯了,不想在餐厅里吃饭,说嘈杂的环境会让自己消化不良。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梁文骁妥协了,两个人在一家汉堡店买了外带的汉堡、炸鸡、薯条和可乐,又在一家露营用品商店买了张野餐垫,穿过商业街,找到一片露营用的草地,铺开野餐垫来了一顿临时野餐。
来露营的人也不少,放眼四周,至少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帐蓬,有人独自靠在躺椅上看书,有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也有人自备了丰富的食材,支起灶具做烧烤,看上去很有生活气息。
相比之下,他俩只有一张野餐垫显得有些简陋。
但两个人都不甚在意,抓起食物大口开吃。
经过一上午的高强度运动,着实是饿了,而相较于比赛途中为补充体力吃的能量胶和盐丸,汉堡和炸鸡简直是人间美味。
吃饱喝足,血糖回升,身体里的血液集中涌向胃部,大脑进入轻度缺氧的困乏状态。
陈霁伸了个懒腰,枕着双手直接就地躺倒,懒洋洋地望着天空。
经过上午那场雨,地面湿漉漉的,鼻息间充斥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天上散漫的碎云像漂浮在咖啡上的牛奶拉花,虽然不是很漂亮的形状,但蓝白相间的配色对眼睛很好。
陈霁伸出一只手,拽了拽梁文骁的衣角:“老梁,躺会儿。”
梁文骁回头看他:“困了?”
“还行吧。”陈霁又抬起手指着天空,“你看,蓝天白云拿铁。”
梁文骁看着他笑了一下,感觉他这副慵懒的模样似乎像个什么小动物,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刻尾巴一定是在惬意地摇啊摇。
在陈霁的邀请下,梁文骁也躺了下来,以最原始的方式亲近大自然。
两具颀长的身体并肩仰卧,被同一阵风轻轻拂过。
陈霁今天一上午话都很多,哪怕刚挑战完一个障碍累得气喘吁吁,也要跟梁文骁东拉西扯几句。现在闲了下来,他反倒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平躺在地面上看着天空,不时眨眨眼睛,睫毛忽闪忽闪。
梁文骁一向不爱说废话,这种时候也没什么想说的。他其实有点想把陈霁送自己的奖牌拿出来把玩一番,但为了不让陈霁瞎得瑟,还是先忍一忍,回家再仔细欣赏吧。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草地上安静了许久,最后依然是陈霁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老梁,你在想什么呢?”
梁文骁:“现在吗?在想怎样能让你别叫我老梁。”
陈霁:“别想了,我已经爱上这个称呼了。老梁多好啊,一听就特稳重,特端庄。”
梁文骁:“端庄能用来形容男的吗?”
陈霁:“嗯……端庄的老梁——好像是有点怪哈。端庄,这个词应该怎么用来着?端庄的……皇后?”
梁文骁又无语了。
他觉得陈霁对投资方代表兼企业战略顾问缺乏一些基本的尊重,更别提自己还是他人生中第一个……
算了,那个真不能提。
“你怎么不问问我在想什么?”陈霁又开了口。
梁文骁:“不想问。”
陈霁:“你问问吧,不然我直接说出来也是挺奇怪的。”
听他这么说,梁文骁起了好奇,然而凭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肚子里憋的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话,问了只会给他更肆无忌惮胡说八道的机会。
“不问你也会说的。”梁文骁淡定道。
“嘿嘿,你可真了解我。”陈霁咧嘴一笑,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侧过身看着梁文骁,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定格。
“我在想,我现在要是亲你一下,你会是什么反应。”
话音未落,丝毫不给梁文骁反应的时间,他就欺身对准那两片毫无防备的嘴唇吻了上去。
这突然一吻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虽然梁文骁从未正面承认,但陈霁已经在多次试探中笃定了他至少和自己拥有一半相同的性取向——男的那一半。
既然喜欢男人,那被男人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个帅哥,今天还把自己好不容易赢到手的奖牌送给了他。
早在以环境不好为由不肯在餐厅吃饭、非要找个地方野餐的时候,陈霁就打定了主意,作为征服了WildLegend野兽级挑战给自己的奖励,今天一定要尝到梁文骁的嘴唇是什么味道。
野兽级24K纯1怎么可以不勇敢,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亲他!
陈霁用舌尖撬开梁文骁的牙关,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举将这个强吻强行升级为法式深吻,在对方口腔里长驱直入,横冲直撞。
但梁文骁的反应速度比陈霁预期的要快,他抓住陈霁的胳膊翻身一压,将这个突袭者推回仰躺的姿势,并压在自己身下,双手牢牢钳制住陈霁不老实的胳膊,起身结束了这突兀的一吻。
陈霁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梁文骁在把自己压倒那一刻似乎主动回吻了自己,可惜这一切结束的太快,还没来得及感受,两个人的嘴唇已经分开了。
梁文骁没有立刻放开陈霁,而是压在他身上停滞了片刻,眼神中掠过一阵波涛汹涌,直到发觉这个姿势不对劲才从他身上下来,主动拉开距离。
陈霁搞不懂他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坐了起来,歪着脑袋凑过去,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骁哥,生气啦?”
梁文骁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大庭广众的,旁边还有小孩,你小心家长报警。”
虽然他表情很严肃,声音还有点凶,但陈霁感觉他并没有生气,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初战告捷的笑容:“那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亲。”
“你还玩上瘾了?”
“嘿嘿,老梁你是不是害羞了?”
“……”
刚才还叫骁哥,一得寸进尺又开始叫老梁。梁文骁觉得自己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陈霁耐心哄人:“又不理我了。你要是不高兴,要不让你亲回来?”
“你倒是挺大方。”
“那是,奖牌都送你了嘛。哎,说实话,刚才是什么感觉?”
“感觉被狗啃了。”
陈霁对这个评价不太满意,稍作反思,提出补救方案:“是不是有点突然,吓到你了。呃,大庭广众是不太好,要不一会儿下山去我车里,我们重来一次?”
梁文骁十分无语。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难以言喻的心情,庆幸自己在到达终点站时已经摘下了运动手表,否则现在手表一定在狂响。
再看陈霁的手腕,他的手表还戴在手上,但刚才没响。
梁文骁有点不爽,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原来他这块手表已经没电了。
陈霁看梁文骁不说话,却抓起自己的手腕看手表,以为他是想看时间,于是从丢在一边的越野背包里翻出一块备用手表,体贴地给梁文骁报时:“十二点五十二分。”
梁文骁:“……”
其实刚才那个吻感觉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可口。
倒不是因为陈霁的吻技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是陈霁,是梁文骁十年前就睡过一次,如今又重新燃起欲望的人。
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接吻有碍观瞻,梁文骁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一定会让他为这种任性瞎撩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现在冷静下来,梁文骁又庆幸还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除了推开他,别无选择。
否则,万一真把他给睡了,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两个人还怎么以企业掌门人和投资方代表的身份在工作中相处?
梁文骁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他早已视陈霁为自己的猎物,只是眼下还未到最佳狩猎时机,所以他一直在耐心等待,并时刻防范猎物被别的觊觎者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