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遇的手在男人胸前胡乱推拒着,不满地嘟囔:“你…烫到我了。”
封冀偏头去吻他,哑着嗓子软声哄着,“那怎么办呢,我的体温一直很高。你不是最喜欢贴着我睡觉了吗?”
人也烫,吻也烫,祈遇躲不开,只盼望着赶紧打开淋浴,降一降这灼人的温度。
祈遇家浴室很大,哪怕是只用做单人淋浴的玻璃隔间,日常站下两人也绰绰有余。
可当男人踏入其中,浴室仿佛在此刻骤然变得逼仄了起来。
隔间里只有一双拖鞋,此刻正穿在封冀脚上,祈遇被放了下来,两脚踩在男人的脚背上。
他头还晕着,站立不稳,封冀便箍紧了他的腰,抬手打开了淋浴开关。
温热的水流浇在两人身上,冲散了那股子热,将祈遇混沌的脑子都浇地清醒了不少。
他被束缚在男人怀中,动弹不得,连洗澡也不叫他自己完成。
封冀打开了今晚他们一起买的沐浴露,滑腻的膏体在祈遇身上流动抚过,带起一阵山茶花的香气,没过多久便将他洗的满身泡泡。
洗澡洗头都被男人一手包揽,祈遇无事可做,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狭小隔间的每一处。
他近视,没了眼镜,看什么都像蒙了一层雾,只有男人近在咫尺流畅健硕的身材最为清晰。
可当卷翘坠着水珠的睫毛垂下,压着视线也一起下坠之时,那阵乱飘的目光却猛地停滞了一瞬。
祈遇浅浅抽了口气,原本被热气熏的眯起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不对吧……?
怎么和千岁山570ml一样?
祈遇慌张移开了视线,他不敢再乱看了,只能闭眼装鸵鸟。可刚一闭眼,那将他吓到的画面仿佛是故意的一般,一个劲儿地在脑海中闪回。
他以为封冀只是遗传上一辈的优良基因,所以身高比旁人高些,体型比旁人大些。可谁知道……
那天他居然能独立从封冀的房间中离开,一路坚持走回了家,还给自己洗了澡,祈遇便由衷地佩服起自己的包容力来。
可他虽然这么想,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惧。
甚至有些后悔刚刚答应的那么轻松。
早知道坚持辞职了……
就在他闭目试图眼不见为净时,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祈遇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便见男人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手抬起,掌心处托着个眼熟的粉色小盒子,放到了他跟前。
祈遇晕乎乎地盯着那设计的花里胡哨的小粉盒,被热水泡软了的声音发颤,“做什么?”
封冀将那沉甸甸的小盒子放在了祈遇手中,低笑一声,“嗯,做。”
“这个给你。”
“多退少补。”
……
…
男人最会骗人,特别是做这种事时的男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床边的垃圾桶里被扔了两个空荡荡的粉色方盒,一眼望去狼藉一片。
没有多退,只有少补。
现在是京市时间凌晨两点,也是祈遇昏倒又惊醒的第三次。
他趴在皱巴巴床单上,眼泪将枕套打湿,红肿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鬓角发丝湿答答黏在脸颊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怜,却又像海妖一般迷人。
累到极致的身体难以控制,额头时不时轻轻撞击着床头,时间久了,那块皮肤表层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
祈遇呜咽着,声音不大,像猫叫似的。
男人爱怜地凑了过来,将他脸颊两侧的眼泪吻去,声音低哑地夸他,“宝宝…哭的好漂亮。”
“想亲你,把舌头伸出来好不好?”
青年喘着气,一节艳红的小舌颤颤巍巍地从唇缝里伸了出来。
男人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咬住唇瓣,同他纠缠在一起,将青年快要溢出的哭叫吻了回去。
……
…
这大概是祈遇睡过最长的一次觉。
他彻底睡着时已是深夜,等他醒来时,窗外却依旧夜色弥漫。
他躺在床上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床边垃圾桶的用过的小盒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就连原本皱的不成样子的床单也换了新的,摸上去很干爽,不再是湿答答一片。
身体的反应与上周醒来时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封冀带他重新洗了澡,换上了布料轻薄的睡衣,除了身体依然酸痛难当,却要比第一次好上太多了。
祈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晚上七点十八分。
他竟然就这样将一整个白天睡过去了。
一摸肚子,薄薄一片,又累又饿。
可将他折腾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不在房间里。
祈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给备注为“封总”的联系人拨了个电话过去。
听筒“嘟嘟”两声过后,那头很快传来了男人熟悉的声音,“宝宝,醒了吗?是不是饿了,我买了你想吃的蟹黄面,马上就到家了。”
祈遇耳根一麻,反驳道:“你…别这么叫我。”
封冀完全无视了这句话,接着道:“声音好哑,我马上回去给你倒水。你自己别下床,乖乖等我。”
说罢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电话挂断声,祈遇沉默片刻,重新缩回了被窝里。
这个满嘴谎话的男人,嘴上宝宝喊个不停,可在听到他的求饶后,却根本没停下来过。
过度劳累后的身体依旧疲乏,祈遇躺着躺着便觉得困意上涌,抱着被子又睡着了。
封冀提着刚出锅的蟹黄面进房间时,看到的便是祈遇埋在枕头里素白漂亮的脸。
他将饭盒放在了床头柜上,轻手轻脚爬上床,剥开祈遇面前的被子,轻声道:“我回来了宝宝。”
祈遇半梦半醒,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敷衍地哼哼了两声作为回应。
封冀觉得自己可能是可爱侵略症犯了,拇指摩挲着青年被捂的热腾腾的脸颊,凑过去在叼住那双红肿的唇瓣,熟练地又舔又吮。
祈遇还在睡梦之中,可身体却已经条件反射地将舌尖献了过去,被男人从里到外又吃了个遍。
唇上传来的刺痛与麻痒唤醒了刚入睡不久的人。祈遇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便见不知何时回来的封冀正满脸痴色的吻他。
祈遇实在没力气躲,索性这个吻男人吻的很克制,吃够了,便主动从祈遇口中退了出去。
“什么时候醒的?”男人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坐在床边望向他。
“你偷亲我的时候。”祈遇说着,视线不住地往蟹黄面上飘。
他一整天没吃饭,饭盒中隐隐约约飘出的香味十分诱人,祈遇觉得自己再不吃饭就快要饿死了。
“先喝口水。”
一杯温度正好的白水递到了祈遇嘴边,他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才感觉自己叫到发哑的嗓子好受了些。
蟹黄面是封冀提前打电话约好时间,自己开车去拿的。他到的时候面也刚好,这时候带回来,无论是蟹黄还是面条都是最好吃的时候。
一整盒满满当当的面条,祈遇吃了个干干净净。
封冀将饭盒拿出去洗,他摸着吃饱喝足的肚子,才有种自己活过来的感觉。
明天还能再休息一天,希望不会影响后天坐动车。
路上七八个小时,也不知道他受伤惨重的屁股能不能受得了…
五分钟后,封冀洗完了饭盒,提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