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去我家住。”
祈遇的后背紧贴在他的胸口,闻言撇了撇嘴,“去你家住,那明天我还要不要上班了。”
“宝宝,这几天我很想你,只是单纯的想跟你一起睡。”封冀替自己辩解,“你今天赶路很累,不想做我不会勉强你。”
祈遇思索片刻,回答道:“就今晚。”
封冀略显失望,“只有今晚吗?”
祈遇:“你不愿意?那你自己回去。”
封冀:“愿意愿意。没说不愿意。”
祈遇觉得,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有封冀的陪伴才能入睡,但却不能真的每天睡在一起。
因为这怎么想也不像单纯的炮友,反倒像是同居了似的。
人总是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这个界限祈遇不想打破。
将回家后的各种事项忙完,祈遇拿上充满了电的手机,随封冀一起下了楼。
时间还早,虽然有些疲惫,但祈遇还是窝在沙发上开始浏览起这几天工作群里上传的各项文件。
没有他在,梁南星也对接的很顺利,就算封冀没说让他转正,祈遇也打算年假后向人事部提交让梁南星转正的申请。
同学校同专业的优秀学弟用起来就是顺手,也难怪他上学时导师格外喜欢使唤他…
这么想着,祈遇又想起了不久前梁南星给他发来的私信,点进京大公众号,果不其然找到了两天前发出的图书展览节活动,底下本校学生的回复很活跃,看起来都挺期待这次活动的。
再看被工作群消息压在底下的导师群,祈遇才发现导师几天前已经将活动通知发在了群里,许多群成员都回复了收到。
这些人大多都是在校学生,少部分诸如梁南星一类已经毕业的校友同样也回了,只是不多。
毕竟毕业开始上班,很多时候周末的时间并不完全属于你自己。
祈遇浏览了一圈群消息,没回,反倒是安静了一下午的宿舍群突然开始往外跳消息。
方恺泽:[京大公众号:京大第一届图书展览节活动将在下周六闪亮开启……点击进入查看详情]
方恺泽:[哦豁,我们导师发群里的新活动,毕业的校友也能参加,话说咱们好久没回学校了吧,我都有点想咱们二食堂的麻辣烫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搓一顿啊,我请客!谁有空去请举手!]
江一川:[这啥活动我瞅瞅]
孙一舟:[瞅着挺有意思,怎么我们在校的时候不办,现在成牛马了才办,我下周要加班,去不了啊(哭)]
江一川:[咋不周天办,下周六我发小要来,我也去不了orz]
方恺泽:[你们一个都去不了吗,那只剩遇崽了,可是遇崽每天24小时待命,更约不到吧(大哭)]
祈遇见状打字过去:[这活动一个学弟约我去了,但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时间,还没给他答复,要是我有空的话,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去]
江一川瞬间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有个学弟约你去?哪个学弟?大二下学期在楼底下摆了999朵玫瑰花跟你表白的那个学弟?]
孙一舟接上:[还是大一开学每周都给我们宿舍送吃的追了你半个学期都不放弃的那个学弟?]
祈遇:[……]
祈遇:[不是,是导师组一起参加过竞赛的学弟,你们想什么呢]
方恺泽:[就是啊,那几个遇崽都拒绝过一百次了,微信都删了,哪还有机会约遇崽]
江一川:[说的也是,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喜欢遇崽的追求者]
孙一舟:[看来这次的麻辣烫只能你们代替我和川子吃了,越想越气,天天加班,该死的老板!]
话题歪的猝不及防,群里起承转老板,开始了一轮含妈量极高的问候。
祈遇窥屏看了一会儿,思绪不知为何转到了封冀身上。
他想,其实群里最惨的另有其人。
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白天给老板上班晚上还要陪老板上床。
在沙发上没窝多久,房间中水声便停了,祈遇知道是封冀已经洗完了澡,估摸着待会儿就要出来了。
两分钟后,只穿着一条宽松睡裤的封冀拿着脏衣服离开了房间,祈遇抬头望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又不穿衣服”,便继续低头和舍友聊起天。
他不骂老板,只是偶尔跟着吐槽几句舍友公司制度不合理。
直到一条胳膊从侧面搂住了他的腰,托着屁股将他从沙发上抱起来时,祈遇才有些慌乱地点出了宿舍群。
虽然他没骂老板,可群里几人大骂特骂时还不忘帮祈遇吐槽了几句封总看他看的太紧之类的话,不太好让封冀看见。
今晚来封冀家,祈遇专门坐的靠在侧面的单人沙发,就是为了防止封冀洗完澡,衣服也不穿就黏过来。
毕竟这个位置只坐的下他一个人。
然而封冀的脑回路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为了和他黏在一起,这人竟然直接将祈遇整个抱起,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占了祈遇原本的位置,以至于祈遇此时此刻只能坐在他大腿上。
感受着屁股底下硬邦邦的触感,祈遇愣了愣,后知后觉有些恼火。
“旁边不是还有位置,你非要跟我抢?”
他们这副姿势,祈遇被箍着腰,整个后背都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想起来都没地方借力,只有空闲的嘴巴能抱怨。
“我身上比沙发舒服。”封冀抱着他,鼻翼微动,不住嗅闻着,“我什么也不做,宝宝你就把我当成沙发,不要管我。”
他从头发闻到颈窝,时不时又在祈遇的后脖颈上留下几个轻吻,一呼一吸间,热气全部喷洒在祈遇颈间,闹的祈遇难以招架。
谁家沙发会像狗一样嗅来嗅去?谁家沙发还会张嘴亲人的?
祈遇刚准备出声让他别亲了,便听身后人突然“咦”了一声,随即拉长了音节念出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备注——
“A…爱乱喊称呼的…粘人精?”
祈遇:“……”
羞耻心比手反应快,在祈遇猛地将手机扣在小腹上时,他的耳根便已经随着男人口中念出的话语开始极速烧红。
刚刚退出宿舍群,屏幕画面便停留在了置顶联系人的界面上,偏偏封冀就是他的置顶之一,这个被从后抱着的姿势,又正好方便了封冀看他的手机屏幕。
年假时改的备注祈遇已经看习惯了,完全忘了要改回去,如今被当事人看了个正着,祈遇此刻想以头抢地的心都有了。
他烧红的耳垂被一只手轻捻了捻,身后随即便传来了一声压低的轻笑,“祈特助,这个爱乱叫宝宝的粘人精是谁啊,怎么头像和我用的一模一样?”
“爱乱叫宝宝的粘人精,听起来真的很讨厌,我认识他吗?”
“需不需要帮你教训教训这个爱乱叫宝宝的粘人精?”
他像是故意的一样,每说一句话,都要将那个备注重新在祈遇耳边念一遍,念的祈遇从耳根红到到了脸颊,像一只鸵鸟似的,头也跟着扣住手机的手一起低到了小腹前。
若是前面有个洞,祈遇恨不得直接钻进去。
他这副窘迫的模样,非但没唤醒封冀本就不多的良心,反而让对方心头的恶劣因子愈加兴奋。
调侃的话语一直未停,祈遇终于忍不可忍,挣扎着从男人怀中转了个身,抬手捂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