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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六月
第二天一早, 纪颂先是一个翻身在床上滚了一圈。
再用尽全身力气伸懒腰,最后大脑空白几秒,反应过来好像昨晚他是和赵逐川一起睡的……
他震惊到一秒清醒, 下意识伸手去摸旁边。
没人, 空的。
纪颂蹿进卫生间洗漱, 再踩着拖鞋匆匆下楼, 木质楼梯咚咚咚响得像即将超时的外卖员敲门,又急又快。
他一句“妈我同学呢”还堵在喉咙里呼之欲出,眼前笑眯眯的纪仪龄迎上来。
“小赵在下面呢, 你别磨蹭了!快下来一起吃早餐。”
原来小赵比他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
小赵还洗漱完毕, 下楼找了片空旷地方出了早功。
今天是六月的第一天, 六一儿童节, 纪颂家小区附近的幼儿园搞活动,搞得热火朝天, 那些人类幼崽的尖叫声和父母的笑声、呐喊声徘徊了一整个清晨……
小赵静静听着,意外地不觉得烦。
小赵还点外卖喊了一桌子豪华早餐。
比如,黑松露虾饺皇、鲍鱼烧麦、水蟹生滚粥、佛跳墙灌汤包等等……
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纪颂头一次觉得他家能承接纪仪龄全家来吃年夜饭的大圆桌居然这么小。
几步从楼梯上跑下来, 纪颂瞧一眼等着自己动筷的妈妈, 胃口奇佳:“买这么多?”
纪仪龄叉腰,抬下巴:“小赵买的。”
纪颂僵硬地转过身, 重复:“小赵买……这么多?”
小赵扯了张纸巾擦擦手,挪出凳子, 淡声道:“人多。”
纪颂张望一阵,哪儿多了?
他爸出门了,不在家,那就剩他妈, 他,赵逐川,这不就三个人吗?
别说是三个人了,这么大一桌子早餐,就是把前后左右栋的邻居全部叫来也够吃了。
纪颂纳闷道:“我爸的学生都来了吗?”
“……”
赵逐川接过纪仪龄盛好的粥,说了声“谢谢阿姨”,揉了揉眉心:“点都点了,你吃不吃?”
“吃吃吃!”
“你爸去学校了,”纪仪龄一看儿子的反应,乐了,开玩笑:“回头吃不完让他回来打包带给他学生们吃去。”
“这主意好。”纪颂用筷子撕开灌汤包,低头嘬一口。
“对了,小赵,”纪仪龄忘事儿很快,也心大,是个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人,低头抿了几口粥,眼角笑出几道温柔的纹路,“昨天纪颂回家给我看你的照片,我还在说以后一定要他帮我找你要签名。”
纪颂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咳嗽几声,脸颊连着耳朵脖子一块儿通红。
赵逐川挑了下眉。
他拎起瓷勺,在碗里搅了搅,散热,说:“我现在就能给您签。”
他语气很真诚,半点没有敷衍的意味,纪仪龄马上放下碗里的虾饺皇,双手握在一起,摩挲了几秒,才道:“儿子。”
纪颂吃着早茶,学粤语腔调:“做乜嘢①。”
“什么?”纪仪龄没听明白,赶紧拍了拍好大儿的背,催促,“快去拿你的拍立得下来,给我和小赵拍一张合影,我要找他要个签名,就用你那个什么饼干笔……”
“丙烯笔。”
撂下这句,纪颂咬掉烧麦皮,舔舔嘴唇,起身上了楼。
片刻后,纪颂抱着他的拍立得小跑下楼,手指间夹烟似的夹了一只银色丙烯笔。
“妈,我真服了你了,”纪颂嘴里不停,手上还是很乖地在给他的妈和他的男主角装相纸,“看见帅哥就走不动路啦?当年你是不是就这么看上我爸的?”
纪仪龄愣了片刻,才笑起来,嘴角那抹微微上扬的锐气带着岁月磨过的圆润痕迹,怎么看都柔和、妥帖,纪颂完全是挑着纪仪龄的优点长的,眼睛灵动,双眼皮,两人连嗔怪时拧眉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这是和赵添青完全不同的一种母亲。
赵添青尖锐、鲜明,赵逐川几乎没有在她面前撒过娇、开过玩笑。
小时候就不太有的举动,长大更不可能有了,孩子和父母之间那层微妙的隔阂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养成的。
赵逐川一直觉得他跟他妈的关系很像公司老板与员工,老板拨款布置任务,员工去完成,做得好就受夸奖,做得不好就挨批评,没有太多没意义的闲聊。
可能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事是没意义,但有感情的。
平时赵添青忙得脚不沾地,各种电影节、盛典到处飞,卸完妆时会在独立休息室睡觉。
赵逐川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因为他打过几次,总能感觉赵添青睡眠不足,一开口都是浓浓的鼻音。
偶尔的互相关心,像是走流程,大多以“嗯”、“好”,或者匆匆一句“我去忙了”为收尾。
从初到集星至今,赵逐川只见过他妈两次面。
一次是赵添青在某个粤菜馆包间问他学得如何,一次是引荐他给秦俐老师,没一次是在京北的家里,除了入学,赵添青没再到西南来看一眼。
赵逐川有时候能理解,有时候又不能。
“看上你爸怎么啦?看不上你爸还生不了你嘞,”纪仪龄拍他后脑勺,“你快去,站那儿去,找个好角度给我和小赵合影一张,把我拍好看点儿。”
纪颂嘴上讨乖:“我妈怎么样都好看。”
于是,取景框里,纪颂看着他妈笑得一脸灿烂,和嘴角带笑的赵逐川——
同框了。
让赵逐川这样笑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钟离遥为此吐槽多回,说你能不能笑啊?带点感情地笑?你这样只能演苦情男主,到时候出道就被打上BE标签没有好下场的!
关于赵逐川太冷淡的论点,纪颂还帮赵逐川打抱不平过,不是不爱笑,是他觉得不好笑。
要是有什么让他感兴趣,觉得有意思,不但笑你,还会冷不丁逗你两句。
纪颂大脑死机中:“……”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会凑一块儿拍照。
有什么好拍的啊,怎么还会有人现在就开始买股?
不对,凭什么他妈都和赵逐川有这种纪念性的合照了,他没有?
“我先给你拍,”他冲他妈宣告,“拍完了我也要和他拍。”
咔嚓——
刺眼白光闪过,相机很快吐出一张薄薄的纪念品。
纪仪龄满意地对照片左看右看,纪颂没明白成像都没显出来,他妈在那里啧啧夸赞个什么劲儿。
也许是对自己摄影技术的一种认可吧,也行。
“换我啦。”纪颂示意赵逐川别动,“噌”一声站到赵逐川身边去,翘起唇角笑得爽朗:“妈,我俩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真的?哎哟,属相好啊。”纪仪龄摆弄着拍立得,终于眯起一只眼,另一只眼认真观察着取景器,嘴上不停:“你俩都命好哟。”
眼见着他妈艰难构图完毕,准备按下快门,纪颂又朝赵逐川站近了点。
咔,这是第一张。
“再拍一张。”纪颂指挥。
纪仪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准备拍照,纪颂眼疾手快,很自然地搭上赵逐川的肩膀,稍稍后仰,抬起下巴,另一只手比了个他曾经认为很老土的“耶”。
可现在没有什么手势比“耶”能更确切描述他的心情。
像打了一场胜仗。
两人的身形相差不至于太大,各有各的劲儿,这么挂着凑一起像马上就要打一架。
赵逐川煞风景地低声说:“别搂我。”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却没躲。
直到赵逐川抬手搂回来,咔,这是第二张。
纪颂搭在赵逐川肩上的那只手也竖起来了,又比了个“耶”,这下两只手都是这个傻帽手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拿了什么全国比赛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