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寒倾身给她系安全带,随口道:“你是不是心qíng不好。”
“没有啊。”季节茫然眨眼:“我心qíng挺好的。”
祁夜寒挑眉,手指在她额头上轻敲,“我是说表qíng。”
季节被自己小小蠢哭了一下。
祁夜寒发动车子,淡声道:“什么案子。”
于是,季节就把今天发生的都告诉了祁夜寒,当然,省略了她被人挑衅的事儿。
祁夜寒静声听着,直到季节说完了,问他有什么想法,他才缓缓开口:“这个失踪的男人有没有买过巨额保险?”
季节凝神一滞,立刻顺着祁夜寒的思路展开联想。
“你是说,贼喊捉贼?”
祁夜寒开车喜欢握着季节一只手,此刻轻捏把玩着她的手指,薄唇轻启,“推测而已,那个女人不是说他有份不错的工作吗。”
而且还是个好色酒鬼。
季节在脑中补上一句。
等等!这就奇怪了。
既然这个男人在外面红杏成群,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跟他离婚?
就算是为了贪图这个男人的挣钱能力……可是起诉离婚的话,因为男方出轨,女方是可以获得巨额赔偿的啊。
季节愈发肯定祁夜寒的推测,当即就给迟俊打了电话。
迟俊正在做人际走访调查,接通电话时一阵哄闹。
“迟队长,你查查失踪者有没有买过巨额保险。”季节直奔主题。
“保险?你等等!”
迟俊似乎在向身边的人问话,很快就回道:“买过,但受益人不是他老婆,是他父母。”
迟俊说话的嗓门不小,祁夜寒也听到了。
和季节对视,季节从他眸中读出了什么,立即问道:“受益人从一开始就是他父母吗?”
迟俊好像把资料拿到了自己手里,季节听到了翻页的声音。
“不是!”迟俊回答:“一开始是他老婆,上个月变更成他父母的。”
祁夜寒闻声耸肩,笑的隐晦不明。
季节想跟他多谈谈,便就先挂了迟俊的电话。
可电话挂了,季节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祁夜寒不是第一次帮她梳理案qíng,甚至也不是第一次给她指出被忽视的思路。
对于他敏锐的思维,季节真的是……“保险法规定,人身保险受益人由被保险人或者投保人指定,投保人指定受益人时须经被保险人同意。”红灯前停车,祁夜寒侧目,抬手轻抚在那张清秀的脸颊,“所以这个男人投保时,他老婆应该是知道的
,而他变更受益人时,他老婆是不知道的。”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报案的女人宁愿过的委屈,也不离开丈夫。
巨额赔偿金!
从她之前对迟俊描述qíng况,乱七八糟倒苦水来看,这个女人其实是已经非常忍受不了丈夫了。
那她就有谋害丈夫寻求解脱,顺便换取巨额保证金的嫌疑。
报警……算是一种变相的障眼法吗?但怎么解释那个微笑的表qíng?
疑惑间也到了家,下车进家门,楚阳也在。
见两人进屋,他站起身道:“老大,股东大会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早上九点。”
季节正想着案子呢,冷不丁听了句股东大会,不由疑惑,“要重选董事?”
楚阳应了一声,不屑道:“说白了就是个过场,祁氏集团几个重权股东都是老太爷的至jiāo,他们心里都明白着呢。”
季节闻声,倒也放了心。
林妈招呼着吃饭,几人围着餐桌坐下。
季节给祁夜寒盛汤,刚拿起勺子手机就响了。
她把勺子递给林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迟队长,你们先吃。”
季节拿着手机起身,直接走向了客厅阳台。
划指接通,她静默无声。
不是迟俊的号码,而是白天给她发表qíng的那个号。
“季节,你好。”
变声器?
季节轻笑,背倚着落地窗,“投诉信也是你搞的吧。”
“聪明。”
季节后脑微仰,抵着冰冷的玻璃面,“我和你有过节?”
“过节谈不上,只是我无聊,而你刚好有空。”
季节又笑一声,“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