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本来是打算把窗户关上的,可是脚步才抬起来就又停了下来,他想到其他的事qíng。
纪兰舟没有再管窗户,而是他放轻动作直接躺回罗云裳的身边。
可能是刚才凉着了,罗云裳感觉到热源之后,身体下意识向后靠,然后就直接靠近男人敞开等待的怀抱里。
纪兰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然后自然的用手臂搂住罗云裳,那娇小的身体密实的嵌进他的怀里,像是天生就应该待在这里的。
……
翌日清晨。
当升起的太阳光芒透过窗子照进来之后罗云裳就醒了,感觉着身后男人紧紧地拥抱着她的力道,罗云裳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现在的她已经不习惯这种紧密拥抱的姿态了,这总是让她不安,因为她不能够确认这种力道会在她的生命中存在多久。
她不在愿意藤蔓一样的女孩,或许有大树愿意让她依附的时候,她与其同享风霆雨雨,阳光普照,风光无限,可是若对方不愿意的时候,一转身她就成了紧紧缠绕着对方试图把大树养分吸gān的菟丝子。
没有什么比,你把宠成公主,却告诉我,你爱的是灰姑娘更加残忍的了。
罗云裳不愿意把自己陷进那样的境地里,所以坚决的把男人的手臂拿开,然后翻身下chuáng。
她的动作并不轻巧,本来就前面的男人几乎是在罗云裳刚有动作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看着罗云裳穿上鞋子,走到窗户边,看着背对着他的她抬起手遥望湛蓝的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纪兰舟忽然想起了被关在笼子里,祈望自由的小鸟。
纪兰舟忍不住敛起眼眸,自问,罗云裳在我的身边,你真的如此的痛苦吗?
……
因为今天是周一,季白白忙着上班,林轩轩也回学校上课去了,兰姨罗云裳挂上点滴之后,就去忙其他了。喧闹了两天的病房忽然安静的只有一个人的呼吸,竟然有些不习惯。
当然罗云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不安的,只要想到自己明天终于可以用好不容得到的自由去见于敏了,只要想到六年前最后一次见于敏的样子她就很难的淡定,尽管那个人是养了她二十多年的妈妈,可她却无法知道妈妈她是不是还在介意自己不是亲生的这件事。
只是不管罗云裳如何的不安,时间也终究是以不紧不慢地脚步走过。
中午,下午,晚上,又是一天的清晨。
罗云裳又是一大早起来的,她起chuáng之后,仔细的看着被放在客厅里,她昨天拜托兰姨买回来的补品,最后一次确认了这些东西是不是于敏爱吃的,是不是对她的身体有益的。
纪兰舟看着罗云裳像小蜜蜂一样忙碌的罗云裳,默默地移开视线,翻身下chuáng之后,进了浴室洗漱,之后连早饭都没有吃的就离开了,而在这整个的过程中,罗云裳都没有去看纪兰舟一眼。
罗云裳做好了最后的确认,这才拎起两盒补品准备出门,只是还没有等到她走过去,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罗云裳看到来人有些吃惊,“白白,你这会怎么来了?”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大概是早上的八点半,正常qíng况下季白白不是应该十分着急的赶向公司吗?
季白白听到罗云裳的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就蠢吧,我就不会请假吗?”虽然请假的时候经理的那张脸拉的比驴脸还长,脸色比鬼还难看,但是今天是好闺蜜的重要日子,她必须陪同着。
“谢谢。”尽管季白白没有说,但是她的意思罗云裳也明白。
“谢个屁啊。”季白白一点也不领qíng,她一巴掌抽在罗云裳的后背,然后qiáng行从罗云裳的手中把东西接过来,先行转身说道,“不是要去看于阿姨吗?还不赶紧走?”
“就来。”罗云裳默默地收起心中的感动抬起脚步跟上去。
老街坊。
长海市一家中等规模的疗养院,环境良好,医疗设施也算是完善,每年的费用也不是很高,很多没有子女,或者是子女不在身边的老人都会选择在这里度过余生。
看得开的在这里下下棋,舞舞剑,听听戏愉快的度过每一天,看不开的就整天笑容不展,把自己搞得形销骨立不说,还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到最后熟人也免近了。
瞧,就像那边那个坐着发呆的女人一样,除了好心的护工之后恐怕就没人愿意接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