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的,那晚我下的情蛊(22)

2025-10-09 评论

  这一次,他还是站在祠堂外面,这次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形象。

  以前他一直是以第一视角来做这个梦的,他一度以为这个梦里的自己很年幼,但现在以第三视角去看这个梦,他才发现梦里的自己并不年幼,应该有十三四岁的年纪。

  母亲跪在地上抱着昏迷的他,哭得泣不成声,身边全都是自己的亲戚,他们哭着,咒骂着,所有人都满含恨意地看着祠堂。

  祠堂里面呢……

  地上跪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紫色的族服被鞭子抽打得稀巴烂,满背的鲜血,族长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少年的后背上。

  长鞭带出的血珠子浇在了烛火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是谁……

  他到底是谁……

  宁双想要上前去看清楚挨打的人是谁,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挡在了祠堂外面,直到族长发话,“逆子!”“你毁了他,也毁了你啊!”

  一鞭,一鞭,又是一鞭。

  宁双心脏疼得无法呼吸。

  那个少年突然转过了头,在昏暗的祠堂下,少年的脸仍旧看不清晰,但那双晦暗的,充斥着占有欲的眸珠却愈发的清晰。

  那道眼神像是一条来自地狱的毒蛇,它紧紧的缠绕上了宁双的颈脖,寒意从脚掌开始灌满全身,宁双的呼吸开始变慢,变艰难。

 

 

第12章 

  “你是谁?”宁双喊出了声。

  这三个字开始在空旷的祠堂里面回荡,一道道回声在宁双耳朵里搅着,生生将宁双从这梦境的深海中拽醒。

  “咳咳咳。”宁双被一阵凉风吹回了神,他慢慢张开眼,才发现自己此刻竟靠在那个空旷的实验室墙边睡着了,月光铺在他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了一件透明的银色薄纱。

  此刻,一丝暗香从宁双鼻尖飘过。

  宁双皱着眉头,手抬起来才发现身上盖着自己的外套,他到实验楼以后就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了,现在却像是被人为地披在了他的身上。

  越想越想不明白,宁双拿着外套,扶着墙勉强站起了身,只是头还晕得厉害。

  他从口袋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帕,捂住了口鼻,手帕渗出的清醒香钻进了鼻腔,宁双昏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许多。

  他很确信自己中了蛊,和那两人中的蛊不太一样,宁双中的蛊很高级,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让他中了招。

  宁双体内有苗疆一脉的血液,从小吃过不少草药,一般的蛊奈何不了他,他能中招,就说明这不是一般的蛊,至少对宁双这个半吊子来说,要让他立马找出自己刚刚中的什么蛊,他反正没那个本事。

  缓了几秒,宁双突然想起刚刚见到了季淮之的事。

  不好!

  宁双赶紧跑出实验室,抬头往楼道旁的标志一看,他果然还在四楼没动过,宁双快步跑上了楼。

  五楼空荡荡的,宁双举起手电筒看了一眼走廊的地面,上面堆积的灰尘已经很厚了,没有脚印,说明他们去六楼了。

  宁双又抬脚上了楼,六楼就是顶楼了,在这里,他或许会看见刚刚中蛊的那两人,也或许会看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当然,他还可能会遇见季淮之。

  宁双在楼梯的转角处犹豫了很久,最后悬停在楼梯上的脚还是毫不犹豫地落了下去。

  六楼和他在梦境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走廊留着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脚印所有的朝向都是走廊的深处,宁双跟着脚印,停留在了一扇紧闭的门前。

  这栋实验楼破败了很久,处处都留着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各种化学药剂混杂在一起,空气是潮湿的,墙上是各种血色的抓痕,狰狞又骇人。

  同样的门,推开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宁双自己都猜不准。

  他对着手里的手帕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味道窜入肺腑,宁双抬起手推开了门。

  潮气扑面而来,掺着各种东西腐败的味道,甚至还有新鲜食物的味道?

  宁双将手电筒的灯光打在了屋里,这间屋子竟然出奇的干净整洁,墙角睡着两个人,是刚刚那两个男生。

  宁双抬脚走进去,打量着这间教室,很明显有人在这里居住过,地上是一袋袋零食包装袋和水果果皮,在窗台底下,铺着毛毯和被褥,还有一床睡袋。

  旁边放着没吃完的水果和零食。

  这间屋子除了宁双和那两个昏睡的人,便再无第三人了。

  宁双蹲下去,捡起脚边的木棍,挑开了睡袋,结果就看见睡袋下面压着好些值钱的玩意儿。

  名贵的手表,珍珠,黄金手镯,项链……当真是骗人的。

  宁双用木棍挑起了一条黄金挂坠,他认得,那是赵微凉的项链。

  他将项链拿起来装回了口袋里,然后又将睡袋挑回来重新盖住这些东西,随后起身走去了昏睡的那两人跟前。

  看着他俩,宁双却陷入了沉思。

  所以始作俑者在哪儿?季淮之又去哪儿了?

  宁双推门走了出去,到这层楼所有的房间看了一遍,再没找到第四人。

  错觉吗?宁双没办法,又原路返回来了那个房间,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后在两人的鼻尖处晃了晃。

  没过半分钟,两人先后醒了过来。

  看见跟前的宁双,两人皆是一愣,“傻了你俩?我在四楼转一圈,上来就看见你们俩睡在这里了,人呢,有看到守护神吗?”

  “没……但是我听到声音了!”小胖子非常激动。

  瘦子附和:“对对,我也听到了,他问我们有什么要实现的愿望,我就把之前准备好的黄金拿了出来。”

  瘦子在身上摸了摸,接着手一顿,二人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黄金挂坠。

  宁双叹了口气,“哪儿来的守护神,我就没遇到,这里烂成这样,你们怕是霉菌吸多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迹说。

  两人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纷纷抬起手臂捂住了口鼻。

  “反正我回去了,你们爱待这里就待吧,其实刚刚在楼下我听到了有人哭和惨叫的声音,也说不准是不是那些被火烧死惨死的学生。”宁双丢下了这样不明不白的一句,抬脚就离开了房间。

  两人胆子说不上大,再加上他们无故昏睡在这里,一时就被宁双的话吓住了,赶紧搀扶着起身跟上了宁双。

  宁双把外套穿好,双手揣在衣兜里面,慢慢地下了楼,两个人就走在他身后。

  瘦子盯着宁双极其有安全感的背影,突然开口:“喂,你不害怕吗?”

  宁双将手机举起来,抵在下巴,从下至上地照着脸,回头对两人吐出了舌头,“哈。”

  “……”两人一起沉默。

  宁双被他俩的反应逗得笑了起来,回头继续往楼下走:“有啥好怕的,我们三个大男人还打不过鬼吗?”

  何况这里又真的没有鬼。

  三人前后出了实验大楼,在大楼门前,两人和宁双道了别,先行离开了,宁双在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大楼矗立在这里,风吹进去,在大楼里面穿梭乱窜,墙上的爬山虎叶被吹得直抖,像是在挣扎着冲破某种封印。

  “咕咕。”鸟叫声和虫鸣声交织在了一起。

  季淮之。

  宁双心里默默地喊出了这个名字,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宁双回去的时候估算了一下,他在四楼大概昏睡了两个半小时,前后一耽搁,宁双睡前,窗外已经隐隐见亮光了,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清晨的鸟叫声刺破了夜晚的寂静。

  宁双蒙着被子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宁双打着哈欠,穿着睡衣睡裤出了房间,转身去到了隔壁房间上厕所,上完厕所,洗漱了后宁双才渐渐清醒一些。

  “咕咕。”窗边又传来鸟叫声。

  宁双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就被它的叫声吸引了,这是那天宁双洗澡的时候看见的小鸟。

  毛发更加干净顺滑了,阳光落在小鸟的羽毛上,宁双觉得它的羽毛有一种五彩斑斓的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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