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知道了,晚点我整理一下就直接过去。
颢妈:快点啊,要不然人家下班回家过年,就没人理你的啦!
颢妈:陈君颢!下来拜神啦。
颢:来了!
颢:我去!你们修仙啊?搞得跟仙境一样。还是哪位要放火烧山啊?
阿婆:我呸!呐,拜拜啦……
颢:阿婆,我今年都要二十四了……
颢:阿婆,没事吧?怎么咳这么厉害?
阿婆:没事,就是烟太大,今年买的香不好,这么大烟。
阿婆:行了,搞快点!让上天和祖宗保佑你……
颢:我今年都二十四……
——————
以上!
第97章
被新鲜出炉的碌柚叶水从头淋到脚,烫得跟杀猪似的来上两遍,这就算完成过年前的所有仪式了。
陈君颢不太喜欢碌柚叶的味道,说是清香,可总觉得有股莫名的橡胶味,闷闷堵堵的,像在身上糊了层树胶。
他又拍开花洒淋了遍水,等身上被烫红的皮肤消下去些,这才擦干身子出来。
傍晚五点半,老爸提前下班回来帮阿婆在厨房忙活,这会儿发菜汤的香味都飘到楼上了。
陈君颢裹上浴巾,抓起手机,聊天界面还停在姜乃那句“到家了”。
忙活大半天都没顾得上给老婆大人回消息,他对着镜子照了照,突然灵机一动,把沾湿的刘海往后撩开,摆了个pose。
“咔嚓。”
-我刚洗完澡。
发完觉得不够,又对着镜子凹了好几张,精挑细选完一股脑地全发了过去。
姜乃没回,但顶上已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陈君颢心满意足地往洗手台边一靠,等着看姜乃的反应。
大概会先害羞,然后恼羞成怒地发消息骂他。
正美滋滋地揉着鼻子傻笑,新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
也是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拍的,只露了半张脸,衣摆被轻轻叼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有只手正把裤腰往下扯,髋骨上赫然印着一块紫红色的吻痕。
-紫了。
陈君颢盯着照片足足看了五秒,用力咽了口唾沫,迅速点下保存。
血液轰然炸开,热流直冲小腹。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条引用回复。
-拍得不错,存了。
-你这算不算性骚扰?
陈君颢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把浴巾勒紧了些,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
-到底是谁在骚扰谁?
敲完还不解气,扭过身子费劲拍了张后背照片发过去——几道的红痕从肩胛骨一路斜到腰窝。
-看看这是谁的杰作?
-我的。
姜乃秒回。
陈君颢气笑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接得飞快。
“你的手是猫爪子吗?这么能抓。”他对着镜子看自己后背。
“你的嘴是拔火罐吗?这么能吸。”姜乃反呛。
“不是你说的要留深点?”陈君颢理直气壮,“我这叫奉旨行事,尽心尽力。”
“啧。”姜乃压低声音笑,“刚收拾行李,差点被李程看见。”
“他看见了?”陈君颢一愣。
“搬箱子时瞄到点边,”姜乃叹了口气,“他还以为我被你揍了一拳,差点要跟你提刀相见。”
陈君颢噗嗤笑了:“那你怎么说的?”
电话里传来模糊的水声:“实话实说呗,被狗啃了。”
“然后呢?”陈君颢问。
“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姜乃声音带着笑,“现在还在外头哀嚎,说他家水灵灵的白菜让猪拱了。”
陈君颢忍不住乐:“替我跟他道个歉。”
“道什么歉。”姜乃说,“我愿者上钩。”
陈君颢笑着起身走出浴室:“晚上在家吃年夜饭?”
他扒着楼梯往下瞄了眼,楼下闹哄哄的,舅父他们估计到了。
“去饭店吃,”姜乃说,“李程请客。”
“李程请客?”陈君颢挑眉,“他这么大方?”
“嗯,说两家一块吃,热闹。”姜乃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要准备出门了。”
“行。”陈君颢套了件衬衣,“照片给伯母看了没?”
“还没,”姜乃声音轻了些,“晚点……当新年礼物送出去吧。”
“那我有新年礼物吗?”陈君颢扣着扣子问。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歌。”
“嗯?”陈君颢以为是在叫他。
“那首歌……”姜乃说,“给你当礼物,不准笑……也不准生气。”
“大过年的,生什么气。”陈君颢失笑,“你写的曲子我都爱听。”
“反正……你就自己听,”姜乃强调,“听完不准跟我说话,也不准给我评论。”
“为什么?”陈君颢更好奇了,“你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别管!反正自己听!”姜乃有点急,“挂了,再不出去李程以为我掉马桶里了。”
“好好好,”陈君颢笑着往楼下走,“零点发?”
“嗯,”姜乃说,“华哥说设好定时了。”
“知道了,”陈君颢说,“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姜乃又“嗯”了一声,电话那头刚响起李程模糊的“磨蹭啥呢”就断了线。
陈君颢吐了口气,瞥了眼时间就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
“汪!”
刚踩下最后一阶楼梯,一团黄毛跟炮弹似的撞进他怀里。
“哟!”陈君颢往后晃了两步才站稳,笑着揉了两把狗头,“大师兄!想我没?”
“它只是想吃的了。”陈君怡举着块切好的苹果,“大师兄!来!”
大师兄还在陈君颢怀里蹭,听见动静猛地扭头,狗眼睛“刷”地亮了,哈喇子直往下滴。
“接住!”陈君怡手腕一扬。
“汪!”
苹果还没落地就被大师兄凌空叼走了。
狗尾巴扫过陈君颢裤腿,留下几根狗毛。
陈君怡笑着追过去,蹲下身揉了把狗脑袋:“馋死你算了。”
“别喂太多,”沙发上的舅妈笑着探头,“一会儿吃大餐它吃不下,该急得转圈了。”
“舅父舅母。”陈君颢朝沙发点头问好。
俩表兄妹对视一眼,陈君怡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点位置让陈君颢蹲下撸狗。
“小乃哥哥回老家了?”陈君怡随口问。
“嗯。”陈君颢闷声应着,手指陷进狗肚子的软毛里。
陈君怡斜眼打量他,突然轻笑一声:“你是不是肾虚啊?”
陈君颢手一僵,活像遭雷劈了:“哈?”
“眼下乌青,目涩无光,”陈君怡指了指他的脸,“典型的肾虚脸。”
“放你的屁!”陈君颢气得差点薅下撮狗毛,大师兄“嗷呜”一嗓子,尾巴“啪”地甩在他脸上。
“诶我靠!”陈君颢被扇得跌坐在地。
陈君怡“噗嗤”笑得直拍地板:“被我说中了!急眼了!”
陈君颢作势扬手要打,被陈君怡灵巧躲开,最后也只是虚虚拍了下她发顶。
“我这叫思郁成疾。”陈君颢板着脸,“你个没对象的不会懂的。”
“不是纵欲过度吗?”陈君怡挑眉。
陈君颢额角一抽:“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嗙出去?”
陈君怡冲他吐舌头,转头就喊:“阿婆!傻仔颢要嗙我出去!”
“咩嗙出去啊?”阿婆端着两碗汤从厨房出来,“你哋两个冇嗌交啦,快啲过嚟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