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转了个圈,门一推开,房屋内带着鼓点的音乐流出来,林简收钥匙的手一停。
今天起这么早?
他下意识收了声,猫着腰探头探脑的。
脚还没有跨进门,一间屋子的门就从里面打开,齐淮知站在那里,穿戴整齐。
“齐哥早上好。”林简赶紧乖乖巧巧地对着他笑,却没有收获到往常的回应。
齐淮知抱着手臂,短袖的袖口处小麦色的手臂很唬人,视线慢慢地从下到上。
含着说不出的捉弄,像丛林里盯着猎物的豹子。
林简心一突,困得要死的脑袋不知道为何清醒过来。
带着一股近乎奇怪的小动物直觉,蹬蹬地朝后退两步,直挺挺地站到了门外。
“怎么了?”齐淮知挑眉,“不是要给我打扫卫生?”
林简垂着眼睛。
默念共享计划,扬起脸乖乖地笑了声,换上鞋套进了房间。
齐淮知冷眼看着他从橱柜里翻出清洁毛巾,拿着扫把殷勤地在他四周打转。
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林简的脸。
脸很小,他的一个手掌就能包裹严实。
皮肤很白,带着黑色的眼镜框,藏在后面的眼睛眨巴眨巴。下巴尖尖的,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倒是脸颊边有些肉,才让他看上去像乖些的猫。
越看,齐淮知越觉得林简是个坏家伙。
连鼻尖上的小痣都透着股蔫坏的劲儿。
浑身上下都冒着黑水,咕噜咕噜地泛着泡。
高昌到底是为什么认为这家伙是个老实人?
但是齐淮知自认为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他从不给人定下莫须有的罪名,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昨夜那个演戏很假的小羊小羊,齐淮知怀疑是林简。
他自然会给林简狡辩的机会。
但得先让他做个验证。
齐淮知阴阴地走到开放式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是热的,一杯冰的。
他端起冰水喝了一口,眼睛描绘着林简扫地的路线。
等到林简快到厨房,齐淮知把剩下那一杯热水往外推,手指抵在杯子后面,“过来。”
正在角色扮演勤劳小蜜蜂的林简没听到,呼哧呼哧地挥着扫把。
为了展示卖力,还抹了两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林简。”
?
林简懵懵地抬头,发现齐淮知看着他。
抱歉。
他cosplay入迷了,把这人给忘了。
“齐哥,怎么了?”林简连忙跑过去。
齐淮知对着他扬扬下巴,“喝点水,我看你挺累的。”
难道他还怪有演戏天赋的?
林简嘀咕着。
“谢谢齐哥,不过不是很累。等下我再帮哥把地板擦一下,那些死角可容易积灰了。”
林简献殷勤,手却毫不犹豫地伸过去。
不喝白不喝。
齐淮知喝的水可都是高级货。
这一杯下去至少要两百块钱了吧?
林简瞄了眼杯里水晃荡的高度,手碰上杯壁,温度有些烫。
大热天的,喝什么热水。林简在心里小声吐槽。
刚刚拿稳,手指要受力握住,杯子突然向外倾倒。
哗啦一声,水全部浇了下去,精准地泼在他的腿上。
林简今天穿的是长裤。
但是夏天的裤子都很薄,单薄的一层完全抵挡不住水冒着的丝丝热气。
皮肉清晰传出灼烧热辣的痛感。
林简叫了一声,跟兔子似,被烫得跳起来。
一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地锢住。
齐淮知焦急地垂眼,“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林简扭了扭,试图把肩膀扭出去。
可是齐淮知的手就像焊在他的身上一样。
“我带你去换条裤子,用冷水先冲一冲,顺便擦点药。”齐淮知很愧疚地抓着他的肩膀,带着往卧室走。
“不用了,等下就干了!”
林简望着主卧门口,心里直突突。
“那怎么行。”齐淮之停下来,脸色严肃,“这可是热水,等下烫到起泡,说不定还要在床上躺好几天。”
“我现在可不能没有你。”
是.....
是吗?
林简狐疑。
但一想到几天不能上班,监控不了齐淮知的动态,就放缓了抵抗。
齐淮知从衣柜里随意地抽出一条裤子,塞到林简的怀里,把他往厕所一推,关上门,“去吧,快点换好衣服。”
他盯着卫生间的玻璃门,冷冷一笑。
厕所里安静了几秒,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林简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
“齐哥.....”
“你的裤子怎么这样啊。”
作者有话说:
----------------------
齐哥抓包现场
第5章 笨蛋小猫
裤子,
当然是齐淮知特意选的。
比照着他的尺寸,选了小一码的夏季短裤。
黑色的速干夜跑短裤,下摆带着透明的换气孔,很短,昨天夜里加钱送货到楼下。
“裤子怎么了?”他担忧地敲门,“打开让我看看。”
门被打开一条小缝,林简抓着裤子下摆,露出两条腿,站在门缝里展示给他看。
齐淮知强硬地推开门,看清楚后挑眉。
他看过林简的简历,身高一米八。
怎么骨架生得这么秀气,小款的速干短裤穿在他的身上,竟然还是大了。
下摆空荡荡的,两条腿含在黑纱的裤管里。
又细又直,比脸还白,光溜溜的连绒毛都很少,像鲜嫩出炉的白豆腐。
齐淮知的视线向上游移,被黑色的裤子挡住。
他要找的那颗胎记被藏在了里面。
啧。
齐淮知有些后悔没买女款的。
抓着林简的手腕,另一只手取下花洒,把水温调到最低。
林简还抓着裤子,脑子里有个念头来回打转,想着该如何试探裤子的归属。
裤子很短。
也不知道是男款还是女款。
林简心里又拉响了警报,惦记着被他看重的嫂子之位,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攥着手腕,栽到齐淮知的怀里。
抓着裤子的手被掰开,他眨眨眼,正要低头,冰凉的水让他打了个激灵。
大腿内侧的皮肤很薄,花洒的水柱带着清凉的温度聚在那一块,有些酥麻。
林简想要向后缩,反倒被齐淮知摁着,把裤子扒到最上面。
水润的大腿因为水温发着颤,更像白嫩可口的鲜豆腐了。
早上六点刚刚出炉,水润润的,轻轻一碰还会抖。
齐淮知带着老茧的的指腹按在上面,找到了照片里那一刻心形的红色胎记。
颜色比照片里的还要嫩,像粉荔枝最里面的那一片花瓣,只有黄豆大小。
俏生生地藏在最里面,从来没有被人窥见过。
一个男人。
怎么生得这种勾引人的东西。
不会是画的吧?
他狠狠地反复摩擦,皮肤都红了,胎记还是好好的。
“嘶。”林简小声地痛呼,齐淮知若无其事地拿开手,垂眼打量。
怀里的人老实得不得了,刺激到眼里泪水打转,也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承受。
齐淮知突然有些渴了,听见一声期期艾艾的试探。
“齐哥,这衣服挺小的,是谁的啊?”林简抬起脸,小心翼翼地开口。
眼里的试探怎么也藏不住。
方才乖模乖样,原来只是为了打探他的消息。
人是一点没变。
齐淮知冷哼一声。
林简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装可怜只是一种手段,只要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立刻露出丑恶的面目。
“多嘴。”齐淮知推开他,把花洒塞在他手里,走出去。
林简踉跄两步,有些懵地举着花洒。
怎么了这是?
好好的,又突然生气。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