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问:“梁颂,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司童想到他刚才问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那……约过?”
“没有。”
司童舒服了:“那你刚一副很懂的样子,装的啊?”
“不是所有事都要体验过才能懂的,不是我喜欢的,我嫌脏。”
“哦,那就是你想过,但是没实践。”
“现在不光以前,想想都归你管了?”梁颂笑了一下,“没有,没实践的事都没想过,想过的事,刚才已经实践了。”
“我也没有。”司童说起来还觉得有点奇妙,“我刚出柜就被童老师安排跟你相亲了。”
梁颂摸摸他的脑袋:“知道,你乖。”
司童觉得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有点违和:“你不是也没有?”
“嗯,我也乖。”
司童没话说了。
说好了要滑雪,司童担心醒不来,睡前定了一个七点的闹钟,但还是睡到快九点,实在饿得躺不住了才起来,人还是懒懒的。
梁颂问他:“滑雪吗?”
司童躺着没动:“滑吧,来都来了,我还没住雪场这么近过,六千四,不能白花。”
“那起来?”
“起来。”司童还是躺着没动。
梁颂不喊他了:“饿不饿,我叫个早饭,吃过再说。”
“嗯……”
梁颂去了浴室,司童在床上滚了一圈,默念几次六千四,终于成功起床,起得不太情愿,脚步声拖拖沓沓,走进浴室的时候顿了一下。
梁颂穿了裤子但没穿上衣,胳膊上还有昨晚司童挠出来的印子,看起来有点,嗯,淫靡。梁颂好似不知道,也可能故意的,一点都不害臊。
司童其实不记得自己挠过他,但是梁颂总不可能自己挠成这样,所以应该还是他。
他看了眼自己的指甲,也不长啊,怎么挠成这样的。
梁颂从镜子里看见他:“又起来了?”
“六千四,你不是说包含雪票吗?得回本。”司童走过去:“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介意?”
“也不是,你胳膊没事吗?”
梁颂低头看了眼,问他:“你们平时被小猫小狗挠了怎么处理的?”
“水冲一冲,再擦点儿碘伏,你要擦吗?”
“不用给小猫剪指甲吗?”
“啧,”司童不满,手指曲起,掌心朝上给他看,“我指甲不长!”
司童的指甲确实剪得干净,边缘也修得光滑,并不毛躁。
昨晚大概是太用力了。
司童从镜子里看,才发现他自己身上痕迹比梁颂多多了,都是梁颂啃的:“你还说我,我看你才是小狗。”
“行,司小猫,梁小狗,要不要做个宠物吊牌一起戴?”
司童从镜子里和他对视:“行啊,我有合作的厂,铜的八十八一个,银的两百八。”
“金的有吗?”
“没有,要金的你上打金店自己打去。”司童找了一圈,“牙刷呢?”
梁颂打开抽屉,拿出来个牙刷,给他挤好牙膏才递过去,自己打开剃须刀。
司童一边刷牙一边看他:“你都用电动的吗?”
“你喜欢手动的?”
“嗯,店里推毛都是电动,可贵了,说是全身水洗可拆卸,洗起来也还是麻烦,剃须刀就不爱用,不如手动的,用几次就换刀片,干净,反正也不贵。”
梁颂把剃须刀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等司童也刷完牙了,绕到他身后:“抬头。”
司童抬头:“干什么?”
“帮你刮胡子。”剃须刀沿着下颌线从右到左,镜子里,梁颂像是把他抱在怀里,交颈厮磨。
梁颂在看镜子里的司童,司童也在看镜子里的梁颂,忽然觉得这么刮胡子也好暧昧。
明明他俩在家也是一块儿住着,但是好像不太有这么一起起床洗漱的时候,有也是各自洗,他不会好奇梁颂的电动剃须刀,梁颂也不会这么来给他体验。
睡了一觉,差别这么大?
司童不是毛发旺盛的人,下巴那一点青茬很快处理干净,梁颂放下剃须刀,手托着他的下巴,轻轻左右转动,像个端详自己作品的tony老师。
“看着我发呆,在想什么?”
“我看的是镜子。”司童狡辩。
“镜子里就不是我吗?”
司童不想一大早讨论睡不睡的问题,不太健康,不利于早起。
“那你也看我了,你看我想什么了?”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有个早安吻。”
托着下巴的手,换了个方向,司童也换了个方向,视线从镜子里的梁颂,移到镜子外的梁颂脸上。
轻柔的吻落下。
海盐薄荷味。
第38章
司童清醒不少, 但人还是懒洋洋的,套上外衣走到露台上去。
室内温度二十多度,室外零下, 冷风一吹,司童立马精神, 搓搓手, 又走回来, 梁颂没出去,衣服都还没换,他进来就关上门:“精神了?”
“精神了,我看餐车到楼下了,吃饭去。”
早餐也挺丰盛,零零总总十几样, 不过分量不大, 两个人能吃个七七八八。
“吃饱了。”司童喝完最后一点豆浆,拿纸巾擦擦嘴,“一会儿怎么过去?”
这里离雪场很近,走过去估计也就几分钟的事。
“酒店有车,我喊。”梁颂拿手机喊车, 司童问他:“退房呢, 几点?要不要先收拾东西?”
“一点,不想住了?”
“这雪场看着不大, 三个小时差不多了吧, 回来一小时收拾, 还要再住一晚吗?你想泡温泉?”司童觉得这个六千四还是有点儿贵了。
“嗯,那就走。”
过来接人的是个七座的商务车,他们就俩人, 并排坐着,路上看见几个抱着雪板往这头走的人,司童多看了两眼:“他们那板还挺贵的。”
“你想要吗?我给你买。”
“不用了,一年到头滑不了两次,用雪场的就行。”司童收回视线,“你用单板还是双板?”
“双板,我滑得不多。你应该都会?”
“会是会,不过我也滑双板多。小时候被熊追过,双板灵活一点。”
“熊?”
“就那种,大棕熊。”司童比划了一下,“小时候我跟着我爸他们去滑野雪,野外么,碰上什么都不奇怪,人在前面滑,熊在后面追,那熊可能看我是个小孩最好抓,我感觉它就冲我来的,那块还有个小上坡,幸好滑的也是双板,要单板就回不来了。”
司童说得惊险,司机都从后视镜看他。
梁颂问:“怕吗?”
“当时还好,光顾着逃命了,回头想起来挺怕的。”司童笑笑,“回来都不敢跟童老师说,你也别说啊,说起来她得给我爸加一笔账。”
“他们不是离婚了?”
“嗯,是离了,”司童点头,“不过有联系的,前一阵,就是我带春风投奔你的时候,就是我爸腿伤了,她去探望,顺便度假。”
梁颂家里条件不错,很多东西都接触过,但不像司童有个搞极限运动的爹,倒没有这种惊险刺激的体验。
“什么时候的事?”
“被熊追吗?挺久了,反正肯定初中以前,放假的时候他要是有一些比较安全的项目会带上我,上初中之后就没怎么玩了,中考完暑假去找过我爸,玩了一阵冲浪,回来黑得我妈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