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秩舟:“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
他扫了眼楚砚的脸色,看他眼下有层淡淡的青色:“又玩了个通宵?刚从谁床上下来吧?”
楚砚:“说什么呢。”
他看了眼简秩舟身后的陈佑:“别教坏小孩。”
“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合适,”简秩舟看了眼时间,说“先走了,改天有空再聚。”
“好。”
简秩舟和楚砚也算朋友,因为两家长辈关系很好,所以两人从小就认识。
他知道楚砚荤素不忌,但过往他谈过那些男女朋友,几乎每个都同他一样,要么搞艺术、要么搞文学,身上都有股很相近的气质。
都是他简秩舟特别受不了的那类人。
而且楚砚的床|伴明显还是女性居多,偶尔出现一两个男性,也是身上女性气质更浓郁的那种男人。
简秩舟之所以请楚砚来教陈佑钢琴,一是因为机构里的那些老师,没一个能比得过他,二是因为两个人刚好认识,他们这种等级的钢琴家很不好请,与其费心费力去找别人,还不如就让他来。
简秩舟离开后,陈佑就跟在楚砚身后上了楼。
其实跟楚砚待着,陈佑反而能稍微放松一点,简秩舟对他太严苛了,但反观楚砚,这个人总是对他轻声细语的,所以陈佑喜欢听他说话。
“还没到上课时间,”楚砚看向他的眼睛,微笑,“你想听我弹琴吗?”
“想!”陈佑毫不犹豫地说。
陈佑看见他脱掉手上的戒指,放在钢琴顶盖上,他看上去有些散漫,可当指尖触碰到琴键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就变了。
陈佑发自肺腑地认为,这些乐器大概天生就是为这些人而创造的,要硬要说他陈佑有天分,他自己都不敢信。
陈佑每天在触碰到钢琴键的时候,大多数时刻感觉到的都只有无力感。
琴音进入尾声,陈佑稍微有些走神了,他拿起了楚砚放在顶盖上的那枚戒指,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什么曲子啊?”
楚砚笑笑:“不是名曲,只是我中学那会儿随手弹的,有一个朋友给了我灵感。他是个很有灵气的人。”
“哇。”陈佑问,“那你这个朋友也和老师你一样厉害吗?”
楚砚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可惜他不走这条路,如果他肯来,那我一定黯然失色。”
陈佑有点好奇了:“那他现在在干嘛啊?”
楚砚的神色黯淡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几年前他出了意外,很年轻就走了。”
陈佑不太知道该怎样安慰人,因此只是干巴巴地说:“那太可惜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接着他看向了自己手心里的那枚戒指:“楚老师,你结婚了吗?”
“没有。”
“那你干嘛戴戒指啊?”
“装饰品。”
“我可以戴一下吗?”陈佑看着他。
“当然。”
陈佑把他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有点大了,但戒身看上去亮亮的,上面还有一颗小钻。
“这是银的吗?”他又问。
“铂金。”
陈佑嘀咕道:“我也想要戒指戴。”
楚砚微笑:“那这个送你戴。”
“那不行,”陈佑拒绝了,“你不说这是什么金吗?肯定很贵。”
陈佑又把玩了一会儿那枚戒指,然后就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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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本垒,可以早点来。之后放到下午六点更吧。
非常感谢宝宝们的评论和收藏,这本也是凉得我受不了了,看到宝宝们的评论才没有那么破防。[抱抱]
第17章
原本被安排在晚上那节大提琴课已经被简秩舟取消了,因为那位老师从多方面佐证了陈佑在大提琴上没有任何天赋,再继续学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再加上这两天马术课的学习场地正在进行定期维护,所以今天陈佑的学习内容相对也比较轻松,在七点半之前就提前上完了所有的课程。
他最近迷上了短视频和消消乐一类的小游戏,每天一有时间就会捧着手机躲在自己房间里玩得不亦乐乎。
别墅里的家政阿姨这会儿已经下户了。大约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简秩舟看见了杨姨发来的一条消息。
-先生,刚才把你和陈先生换下来的外套送去干洗店之前,我检查了一下口袋,陈先生口袋里有一枚戒指和其他杂物,我都拿出来了,东西我放在了洗衣房的台面上,陈先生刚才去上课了,我就没拿给他。如果方便的话您就告诉他一声,免得一会儿以为是弄丢了。
简秩舟这会儿人刚好就在一楼,收到这条消息后,他就朝着洗衣房的方向走去了。
他之前给陈佑的那张卡绑定的是他的身份信息和手机号,如果陈佑买了什么东西,简秩舟第一时间就会收到消息。
但最近这段时间,简秩舟记得自己并没有收到任何扣款提醒。
在进入洗衣房之前,简秩舟认为陈佑大概只是用他那可怜的微信余额在哪个不知名的店里买了枚廉价戒指戴着玩。
可在洗衣房看见那枚戒指后,简秩舟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枚戒指并不是什么“杂牌”,牌子虽然相对小众,但价格也不便宜,而眼前这枚戒指很显然是定制款,戒指内圈刻着一串英文字符。
他对这个英文单词很熟悉,这是楚砚的英文名。
……
因为简秩舟突然不声不响地就推门进来了,躺在床上鬼鬼祟祟玩手机的陈佑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他下意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在简秩舟开口之前,就小小声地解释说:“我刚洗过澡了,已经准备休息了,所以才躺在床上的。”
简秩舟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将刚才从洗衣房里找到的那枚戒指递到他眼前,问:“这是什么?”
陈佑一下睁大了眼睛,脸上很明显地流露出了慌张的神情:“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他没有去看简秩舟的眼睛,而是一直紧盯着那枚戒指:“这个是我捡来的……”
“捡来的?”简秩舟问,“哪捡的?”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陈佑一下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不由分说就将他关进地下室里的很坏的那个简秩舟。
在这种无形的压迫感下,陈佑变得更加慌乱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它忽然就在我口袋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今天吃晚饭的时候,陈佑就在兜里摸到了戒指,但他没有选择告诉任何人。
陈佑知道楚砚和简秩舟一样,他们都是有钱人,不管是银还是什么金,对于他们来说,显然都算不上什么。
再说他也并不是偷……是这枚戒指自己出现在他口袋里的,说不定就是楚老师有意要送给他的,只不过是没有跟陈佑明说而已。
本来陈佑想着晚饭后,就把它藏到自己房间的柜子里的,可是在上完国际象棋课之后,陈佑就把戒指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简秩舟闻言冷笑了一声,他显然认定了陈佑是在撒谎,而且撒的还是非常低级且幼稚的那种谎。
“我问你,戒指是谁的?”
“是……楚老师的。”陈佑狡辩说,“我一开始发现后就打算还给他的,但是我……我后面不小心忘记了。”
“忘记了?”
“嗯,”陈佑说,“我知道他这个戒指是那什么金做的,很贵,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还给他的。”
他见简秩舟没有再提出疑问,还以为他已经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但很快,他就发现简秩舟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陈佑有些害怕地从床上跪着膝行到简秩舟的面前,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腕:“简哥……你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