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美好的期待,陈佑勇敢地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简哥……你开一下门。”
“简哥。”
“我有事找你。”
开门时简秩舟的脸色并不好看:“又吵什么?”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陈佑的下半身是关着的:“……为什么不穿睡裤?”
陈佑的动作有些别扭,他一颗接一颗地把上衣的扣子解开,脸颊看上去有些红烫:“哥……你看我,新买的衣服。”
简秩舟的眉头立即便皱了起来:“谁教你这样做的?”
“我自己上网学的。”
“少看那种不三不四的东西。”
“哦。”陈佑突然俯下身,猝不及防地便将手探向简秩舟,“简哥……那你为什么,这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简秩舟一把抓住了手腕。
简秩舟挽起的那半截小臂上的肌肉忽然地绷紧了,很用力地掐着陈佑的手腕。
接近年末的这会儿,通常是简秩舟工作最忙碌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加班,他很讨厌工作到一半被打断的感觉,但陈佑……
这身材质廉价的衣服明显不适合被穿在陈佑身上,也不可能符合简秩舟的审美,但是……持续性的口干舌燥和硬得发痛的部位违背了他的理性。
“简哥,”陈佑难耐地动了动,“我感觉这衣服有点扎人……”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听简秩舟忽然骂了句脏话,然后拽着陈佑的手腕进到了隔壁的卧室去。
简秩舟的手劲非常大,陈佑心里有点慌了,因为他分不清简秩舟到底是生气,还是其他什么。
“哥……”陈佑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脱了。”
陈佑感觉到那包裹住他身体的粗糙的蕾|丝面料,被简秩舟用手掌狠狠地揉搓了一把,如果只是擦过其他地方,陈佑觉得自己应该还可以忍受。
但简秩舟明显是故意的,他故意隔着那层廉价的布料在折磨陈佑。
陈佑觉得疼了,也有点怕:“简哥……”
他有些讨好地说道:“我不穿这个了,你别生气……”
……
简秩舟今晚又变得很凶,还一直在骂他“sao”。
简秩舟虽然每次都对陈佑不太温柔,但也从没像这次一样,对陈佑说这么多的“脏话”。
有的脏话陈佑听懂了,有的没懂。
一开始他还有余力和简秩舟辩解:“简哥,我不是狗。”
但很快他就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到后边疼痛渐渐地就变成了酸|麻,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陈佑希望简秩舟能够抱紧他、亲吻他,怎样都好,他需要在这种潮水般一层层往上推的快|感里找到一个支点。
他很害怕,所以很需要爱人的安抚。
但是简秩舟并不像陈佑那样需要拥抱,事实上他总是下意识地忽略掉陈佑的感受和需求。
意识被抛向一个奇怪的顶点,陈佑已经快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断断续续地叫简秩舟:“哥……简哥。”
“我错了……”
“你能不能……”
“老公,”陈佑忽然哭着改口,“老公,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简秩舟的动作忽然停了,一瞬间的头皮发麻,让他差点没有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骂陈佑:“sao 货。”
陈佑说不出话,他的肚子上好像脏掉了一块。
简秩舟有点咬牙切齿:“谁教你这么叫的?”
“又是从网上学的?”
简秩舟掐着他的脸,皱眉道:“说话。”
陈佑只是喘气,眼泪淌到鬓角,然后就被吞没在头发里。
“以后再学这些,嘴给你缝上。”
……
网上那些人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陈佑今天晚上已经发现了。
因为他觉得简秩舟不仅没有因为他的“色|诱”而感到开心,好像还对他更生气了。
陈佑其实不太喜欢简秩舟每次一弄就弄他这么久,到凌晨那会儿他就感觉快要困死了,而且真的很累。
到最后陈佑甚至都没来得及向简秩舟提出自己的要求,就先半昏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陈佑先是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酸痛,然后就是饿。
他打开手机,看见微信里有简秩舟发来的消息,好像说什么今天晚上是楚砚的生日,让他提前打扮好,傍晚老陈会来接他。
陈佑迷迷糊糊地又躺了下去,然后给简秩舟发语音补上了自己昨晚没能找到机会说出口的那个要求。
“我以后晚上想吃宵夜……”陈佑还没太睡醒,声音有些含糊,“我要吃炸鸡和炒饭,我要吃烧烤。”
过了几分钟,简秩舟简明扼要地拒绝了陈佑的要求:-不行。
陈佑很不高兴地对着简秩舟的聊天框说了好几遍“我恨你”,但他又不敢真的发给简秩舟。
-小气鬼。
-你就把我饿死了好了!
陈佑说着说着,自己就委屈上了,他屁g这么疼,简秩舟却连夜宵都不让他吃。
他把手机轻轻摔在被子上,很窝囊地在床上发了会儿火。
傍晚时分。
司机老陈将陈佑带到了一处滨江的五星级酒店门口。
陈佑身上穿的是简秩舟给他搭好的一套卡其绿大衣,有点太长了,陈佑其实不怎么乐意穿这个。
宴会厅里很明亮,放着舒缓的古典乐,陈佑跟着楚砚学了这么久,很轻易地就辨认出这是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
陈佑到的时候厅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到处是人影攒动、衣香鬓影,所有的香气混在一起,便集成了一种稠冷的甜香。
他找了一圈,没看见简秩舟,反而找到了楚砚。
“楚老师!”
楚砚从侍应生手中的托盘里找到一杯不含酒精的气泡水,递给了陈佑:“什么时候来的?”
陈佑笑着接过饮料:“我刚来的,这是什么味道的?”
“你尝尝。”
陈佑尝了一口,然后笑着说:“桃子味的。”
“生日快乐,”陈佑道,“老师你要天天开心!”
“谢谢。”楚砚微笑,“你也开心。”
陈佑说完了自己的祝福,立刻又问楚砚:“晚上有没有好吃的?”
“当然。”
顿了顿,楚砚又说:“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给你加。”
陈佑高兴了:“老师你太好了。”
他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和楚砚念叨了一堆,后者都笑着说好。
“那你一定要记得啊,”陈佑小声抱怨道,“我最近在家里都快被饿死了。”
宴会上半场陈佑都跟简秩舟待在一块,所以他吃得很收敛,后半程简秩舟被人拉去其他场地玩了,离开前叮嘱他乖乖呆在这儿别乱跑。
陈佑还装模作样地等了一会儿,见简秩舟一直没回来,他就转悠着来到了自助餐台边。
热食台上除了原有的,还有不少是陈佑刚才跟楚砚点的,分量不怎么多,但确实都有。
陈佑火速装满了几个盘子,然后跑到角落里去吃。
期间有几个人来找他搭话,陈佑也不怎么搭理,只隐约听见他们远远地围在一块说话:“那个是温家的小孩?”
“他们不是几年前就搬走了?而且之前不是说温明澈出意外没了,从那之后就没见过他们家人了。”
“我刚看见了,他是跟简秩舟一块来的。”
这人话音一落,几个人脸上神色各异。
被人小声议论着的陈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他怕简秩舟忽然回来,于是抓紧时间来回装了好几趟,直到陈佑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撑得不能再撑。
陈佑本来想喝点饮料顺一顺,没想到半杯饮料下去,陈佑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连忙冲进了洗手间,一俯身,就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吐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