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爱情(69)

2025-10-27 评论

  郁禾风应了一声,梁闻屿虽然失忆了,但是过去所有的经历和经验好像都还深埋在体内,只要重新接触稍加训练就很快复苏过来。

  如今不仅生活完全自理,还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频繁地出门,其实他本来就不是能够每天无所事事待在家里的人。

  郁禾风欣慰之余,又有一点小小的不安全感,但是每次都被alpha强烈的索求给遮掩过去了。

  “我的计划是我们在英国玩一周再回来,你是不是还没出过国?”梁闻屿把玩着郁禾风的手指。

  “你不是也没有?”郁禾风回过神来,感到好笑。

  梁闻屿一怔:“是啊,第一次出国有很多地方要准备,好在戴伦会替我们安排英国那边的行程。”

  “他已经退休了,还要替我们做事。”郁禾风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他说安排这些不难,但是要瞒着梁七却不容易,那个孩子现在鬼精鬼精的。”

  郁禾风禁不住露出笑意,越发期待那个团聚的日子。

  他们还商量着要把游戏机带过去。

  为了找回“过去的感觉”梁闻屿买了篮球还有游戏机,但显然不论是他还是郁禾风,在游戏上都不是好手,很快就闲置了,打包送给梁七倒是刚好。

  一切的计划都很完美,郁禾风甚至请到了长假,老板答应找自己的亲戚来帮忙,顺利得不可思议,可他们终究没坐上前往英国的航班,郁禾风久违地接到了他弟弟郁禾舟的电话,得到的却是母亲生病住院的消息。

  

 

第五十九章

  郁禾风和梁闻屿连夜赶到安名市,此时天刚刚亮,李春茹坐在病床上,头发挽得整整齐齐,面色有些憔悴和蜡黄。

  她先是和郁禾风对上视线,随后,目光掠过他,落在了他身后的梁闻屿身上。

  自从九年前被赶出家门,郁禾风就再也没有见过父母,只能每月汇去一点钱寥表孝意,以至于此刻看到母亲骤然衰老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郁禾风嗓子里像塞了一团异物,惭愧得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郁正阳见到梁闻屿也是皱了一下眉,最后什么都没说,收拾好饭盒对郁禾风道:“我还要去上班,晚上7点回来。”

  郁禾风点点头说:“辛苦你了,爸。”

  郁正阳没回应,出去上班了。

  病房里一下变得分外沉默,最后是梁闻屿先开口:“妈,您放宽心,我已经把检查报告找s市的专家看了,安排好了医院,后天我们就去s市看病。”

  梁闻屿口中的朋友自然是宋卓,在郁禾风得知母亲检查出乳腺里有肿瘤六神无主之际,是梁闻屿立刻去找的医院,买的机票,打点好了一切,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赶来。

  过了一会儿郁禾舟也请假过来了,他和郁禾风生得并不像,小麦肤色一头短寸,显得精干利落。

  两兄弟久未见面,郁禾舟第一句话便是:“叫你别回来,你还真狠心,真不回来了。”

  郁禾风看着完全是成人模样的弟弟,也是鼻头一酸,梁闻屿搂住他的肩安抚地拍了拍。

  几人同医生去交流病情,郁禾风和郁禾舟都没什么主意,全是梁闻屿出面谈的,知道要转去s市,主治医生也点了点头,说能排上沈老的号不容易。

  忙活一天下来,李春茹还是没同郁禾风讲一句话,郁禾舟却是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特别靠谱的兄婿。

  晚上郁正阳在医院照顾妻子,三人在医院附近吃顿便饭。

  “我这边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还好你们路子广。”郁禾舟只在安名市当一个车间主任,母亲突然患病,还是很可能是癌症,压力可想而知。

  “这些年我一直不在家,多亏了你照应。”郁禾风说。

  “诶,不提了,爸妈也是,太固执了,你们真心相爱,但她就是非不同意,还是你眼光好,找着一潜力股啊。”

  这几天给郁禾舟急得冒火,焦头烂额之际消失多年的哥哥竟然一下子把担子接过去了,压力骤然纾解,虽然是便饭,郁禾舟忍不住要喝上几杯,叫服务员拿来两瓶白酒。

  一边拧开瓶盖,一边问:“咱侄子叫什么名字?”

  郁禾风顿了顿才说:“梁七。”

  “梁?”郁禾舟蹙眉,看向梁闻屿,“你不是姓江么?”

  当年车祸,梁臣渊飞来安名市,把消息封锁得一干二净,郁禾风早已和郁家断绝了关系,当一无所有被留下时,也没有脸面再去见家里人,因而郁家是完全不知道两人的经历的。

  那些龃龉郁禾风不想多说,避重就轻道:“他后来找到了父亲,改了姓。”

  郁禾舟长长地哦了一声,叹道:“哎,小梁当初要是早点找到家人,咱爸妈可能也不会那么反对了。”

  这话太讽刺了,郁禾风和梁闻屿都是一阵默然,只有郁禾舟毫不知情。

  几杯黄汤下肚,郁禾舟话匣子也打开了,聊了些小时候的事儿,和这几年家里的情况,多是两兄弟谈,梁闻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显得寡言少语,有心事的样子。

  趁梁闻屿去卫生间的时候,郁禾舟拉着哥哥问:“小梁是不是不高兴?”

  他以为是自家出了麻烦事,又得出钱又得出力,梁闻屿这个兄婿不乐意管。

  郁禾风说不是,大约是累了。

  但心下也觉得奇怪,好像梁闻屿到了安名市以后,就一直有点忧郁,心事重重的。

  等梁闻屿回来,郁禾舟拉着这位兄婿,倒上了满满一杯酒:“我哥从小到大,从没跟爸妈顶过一句嘴,你那时候一穷二百,他二十岁就愿意跟着你,你现在就算是发达了,可不许辜负了他。”

  他一副娘家人撑场面的态度,弄得郁禾风尴尬,想把郁禾舟的酒杯拿走:“你别喝这么多。”

  梁闻屿却抓住了郁禾风的手腕,指尖冰凉,大约是刚刚洗过手,郁禾风发现他发梢也有点潮湿。

  没想明白梁闻屿好端端地为什么去洗了一把脸,梁闻屿已经接过酒杯,头一仰头喝了一整杯酒,度数不低的白酒吞咽下肚,他对郁禾舟说:“不会。”

  郁禾舟醉醺醺笑了,彻底醉了,郁禾风跟梁闻屿把他扛回了家。

  把郁禾舟送入他的房间,郁禾风循着记忆去厨房里找热水壶,竟然还放在原位,他给梁闻屿倒了一杯水:“醒醒酒吧,你也喝那么多做什么。”

  梁闻屿坐在沙发上,弓着背,接过温水:“我没醉。”

  郁禾风有心问他今天怎么了,梁闻屿却说想看看他以前住的屋子,两人便去郁禾风西北边的卧室,近十年没住过人,已经变成了杂物间,床上堆放着衣物,桌子上也放着一些陈年的报纸杂志,布局倒是丝毫没变,墙角放着一架电子琴,上面的琴谱甚至都没合上。

  郁禾风心中溢满了怀旧的情绪,指着窗户角的胶带,笑道:“你来找我,我不下去,你把我家的窗户都砸烂了。”

  窗外是香樟树的丛丛树影,梁闻屿抱歉地说:“没扔准。”

  郁禾风噗嗤笑了,回想起梁闻屿在下面跟他无声对口型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却一下子十年过去了,昔日精明能干的母亲也苍老了。

  “放心,会没事的。”梁闻屿看出他的忧虑,“我把报告给专家看了,这个手术成功不难,虽然形状不大好,但不一定是恶性的,咱妈一定能吉人天相。”

  他感激有梁闻屿在这个时候陪伴着自己,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阿屿,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失忆的样子。”

  房间灯管也十多年没换过了,照射出黯淡浑浊的暖光,他看见梁闻屿眼睫覆盖出半圈阴影,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对自己说:“我也希望我没有失忆,就不会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了。”

  郁禾风呆愣了好几秒,有些苦自己品尝的时候并不觉得苦,可是一旦被爱人怜惜,一瞬间,沉积多年以为早已遗忘的委屈就都被搅弄了起来。

  直到梁闻屿反复地亲吻着他的面颊,喃喃着说了一连串的对不起,郁禾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可是,明明被alpha更高大的身体紧紧环抱着,郁禾风却几乎觉得这个人,陷入了极大的悲恸中,他讶异于梁闻屿为什么会这样,最后反倒来安慰他:“我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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